人群里有人替他担心,骚动起来。
隐公子冲大家摆摆手,说:“诸位稍安勿躁。”
乐声里突然加进了鼓点,一开始还轻轻的、缓缓的,渐渐急促,高昂起来。
良辰绝望的眼眸慢慢有了光彩,整个人似是活了过来,他环顾自己所在的牢笼,开始挣扎。
他越是用力挣脱,手脚被捆绑的布条磨砺得越狠,不断有鲜血溢出,染红了他苍白的肌肤。
沈渊和厅堂里的看官一样,捏紧了指节,出了一手的冷汗。
笼子里的人却一点儿也不气馁,即使鲜血横流,也屡败屡试。
乐声忽然高亢激昂起来,如鹤啸于九天之上,良辰终于挣脱束缚,冲破牢笼,立于灯光之下,翩翩起舞。
他莹白的脚踩在舞台上,鲜血从脚腕上淋漓而下,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便开出一朵血花。
沈渊仿佛看到一头困兽,历尽艰险,回归山林,伤痕累累,但在所不辞。他好似在诉说:只要不向命运低头,终能站在命运头顶上!
灯光下的良辰舞姿流畅,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的动作开合越来越大,舞衣逐渐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紧致的腹肌……
台下的人一边替他捏着一把汗,一边又被他的舞姿所魅惑,一个个张着嘴,紧紧盯着他,连呼吸都快忘了。
乐声急促,高昂,良辰旋身如风,跃足如电,身姿刚柔并济,媚惑飒爽,最后在众人不断的叫好声中,定格,谢幕……
接下来的评选,毫无悬念,所有人一致高喊“良辰”的名字,那盆代表良辰的朱砂红霜跟前,扔满了香囊、扇子、玉佩……
今夜花魁之名,非良辰莫属。
隐公子走上台,淡淡的眸子扫视一圈众人,道:“今夜花魁良辰,起竞价,初夜一百两,赎身一千两。”
台下一阵骚动,想要买走良辰,或是和良辰春风一度的人,数不胜数。
有囊中羞涩,又想尝尝鲜的,喊了个一百两,换来满堂哄笑。
真正有钱的,谁不想把这么个尤物买回家去,关起来,独自享受。就算玩儿腻了,拿来送人,也是一份天大的人情。
很快,良辰的赎身价涨到了五千两。
再往上能叫得起价的人就少多了,但是叫起价来却更疯狂。
沈渊起初没料到,一个良辰这么值钱,但是为了子桓,他豁出去了,张口道:“一千两,黄金。”
他的声音一出,厅里静了静。
众人心里不禁在想,这谁啊,出手这么大方,为了个小倌儿,一掷千金啊!
沈渊觉得自己应该十拿九稳了,毕竟对于别人而言,只是买一个玩物而已,得不到这个,换一个也一样,不似他,有非良辰不可的理由。
谁料,跟他同个楼层的一个房间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一千一百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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