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公子看着沈渊,淡漠的脸化开一抹笑意,上前一步,微微低头,将耳朵凑到沈渊唇边。
“公子可派人去悦客来取银子,不过……”沈渊抿了抿唇,继续道,“可能要欠下一部分,慢慢还……”
沈渊越说声音越小,脸上火辣辣的,心也怦怦直跳。
隐公子听了,侧头静静看着沈渊,一时没有出声。
沈渊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低头忐忑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隐公子的回答。
他有些慌乱,又靠近一步,轻声道:“隐公子若是能同意,欠的银子,本王会按照市面最高利息奉还。”
隐公子的面容恢复冷淡,问:“既然秦王没有这么多银子,那为何还非要良辰不可?”
“本王……”沈渊眉宇苦恼,“本王有不得不要他的理由。”
隐公子听了,连目光都冷下来,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看来秦王并非良辰的良人。”
他转向良辰,目光很淡:“你只能重新选择了。”
良辰攥紧手指,眉头皱起,说:“我只想选秦王,欠的银子,我会和他一起,双倍奉还。”
沈渊没料到良辰会这么说,惊喜地转头看他。
隐公子唇角牵起一丝凉薄的笑意,眼神幽冷地盯着他们。
良辰说的话,没控制音量,被台下的人听了去。
大家都明白了,这秦王,没钱。
这欢场,不就是拿钱作乐的地方嘛,你没钱,还来抢花魁?
台下人的眼神,开始戏谑起来。
楼上那个尖细的声音又道:“真没想到,秦王不仅穷,骨头还软,都要靠小倌儿挣钱养活了!”
伴随着话音,厅堂里无数异样的目光,投在沈渊身上。
沈渊捏紧拳头,却又不得不将所有的不甘压在心底。
“秦王,若是想不出办法,良辰是不能跟你走的,请便吧。”隐公子脸色比先前更沉了,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意。
“慢着!”
这声音很是熟悉。
有人想起来,这不是刚才叫价八千两黄金的那位金主吗!
金主要现身了!
一个个无比激动,争相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楼梯上下来一人,浑身珠光宝气,写满了“金钱”二字。
沈渊也转头看去,竟然是柳云孜,难怪敢把价加到黄金八千两。
沈渊这回真的要绝望了,柳云孜人傻钱多,随便砸一砸,能把南伶馆给砸晕。
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良辰身上,只能期待他说话算话,真的不愿委身给男人。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特别不爽快。
他上前一步,挡在良辰面前,试图隔绝柳云孜接近良辰。
柳云孜脚步很快,转眼就到了台上。
台下的人替他捏着一把汗,秦王身份贵重,这人敢跟秦王抢人,也是不要命了!
柳云孜感受不到周遭紧张的气氛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
他一伸手,抓住了沈渊的手腕,笑道:“兄台,叫我一顿好找!你竟是秦王,难怪我派人,怎么也找不着你!”
台下的人都懵了,这人竟然冲着秦王来的?
沈渊自己也懵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渊悬着心,试探道:“不知柳小金魁有何指教?”
“你是不知道啊,我生平最怕欠人钱了!”柳云孜攥着他的手,激动地说个不停。
“上次要了你的菜,说好给你十倍赔偿,可是一直找不到你人,钱也一直送不出去……我这心里啊,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