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也没人敢跟席仲安阴阳怪气,咽下一肚子的怨气,往外走去。
寒冬腊月的,几个老尚书穿着厚重的冬衣,走得缓慢。
才转过储秀宫宫墙,突然看到一个明黄的影子,怀里抱着纯白的狐裘大氅,脚步飞快地路过他们。
几个尚书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来请安,“皇上万岁……”
沈渊脚步一顿,眼神凌厉地扫过他们,道:“闭嘴!”
几个尚书心里一跳,一头雾水地跪下请罪:“老臣……”
德福连忙从后面赶上来,给几个老尚书使眼神,让他们噤声。
“唔……”纯白狐裘突然动了一下,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狐裘里滑落下来。
白玉似的手,正好落在几个老尚书眼前,眼尖的礼部尚书还看到手腕上深紫的淤痕……
这这这……
这成何体统!
陛下今日不朝,竟然是被席玉魅惑!
“陛下!您专宠一人,如今竟为了此人不上早朝,长此以往,必成大患哪!”
沈渊眉头紧蹙,赶紧把席玉的手塞回去,瞪着胡有为道:“礼部太清闲了是吧?胡尚书都干起御史的活儿来了?”
“臣句句肺腑……”
席玉听到声音,转转脑袋,把大氅挤开一条缝,带着浓浓的鼻音嘟哝:“天亮了?”
沈渊赶紧伸手把缝儿遮严实,轻声说:“还黑着呢,再睡会儿!”
席玉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见眼前又黑了下来,便闭上眼安心睡了。
沈渊听到他平稳的呼吸,才又瞪向礼部尚书,“胡有为!你闲得都管到朕头上来了!”
“德福!去!告诉鲁国公,胡有为大儿子在外面养外室,让他掂量掂量还要不要跟胡家结亲!”
胡有为一听,傻了眼。
自己儿子养外室?怎么可能?
“陛下!您可不能公报私仇,诬我儿清白啊!”
“朕污蔑你?”沈渊冷笑一声,“你自己去帽儿胡同看看吧!”
胡有为吓出一身冷汗,心里惊疑不定,一时间没敢吭声。
沈渊扫了一眼别的尚书,问:“你们可有话要说?”
其他几个一听,这新皇怕是拿捏了所有人的把柄,谁还敢开口往枪口上撞啊,连说“没有”“不敢”。
他们吵吵闹闹,席玉睡不安稳,想翻个身,刚动了一下,又被沈渊抱紧,浑身难受死了。
他皱着眉头哼哼:“太紧了……松一点……”
席仲安听着自己儿子那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他第一个站起来,拱拱手跟沈渊告辞。
沈渊瞧见了席仲安的神色,脸上有点讪讪的。
这床笫之事,被岳父大人撞破,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恨恨地瞪了跪在地上的几个老尚书一眼,迈开大步往乾清宫去了。
席玉被放在宽大的龙床上,终于不再束手束脚,舒舒服服地滚了两滚。
结果这一滚,本就没系紧的中衣散开了。
好不容易养好的肌肤上,鞭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青青紫紫的印痕。
沈渊看着这些痕迹,又把席玉捞过来,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