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看向五皇子:“跟你说了多少遍,现在还不是锋芒毕露的时候,太子之位稳稳当当,皇后和李家更是如日中天。”
五皇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那舅舅还是丞相呢!”
“正因为舅舅是丞相,你更要低调行事,否则一个结党营私的帽子扣下来,你舅舅的前程,郑氏一族的荣光也就到头了!你怎么还是不懂!”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我日日苦口婆心地教你,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老三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都比你懂事!”
沈淏脸色突然转阴,胸膛剧烈起伏,冲着娴妃喊道:“那你也不要管我啊!每日逼着我讨好父皇,讨好太后,讨好太子!
“我为什么要处处伏低做小?我看老三,他也不需要这样到处去讨好别人!”
娴妃看着眼前这个扶不上墙的儿子,心里也充满了愤怒:“你跟他能一样吗?皇上对云家心存防备,老三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可是你呢?你有这么多人扶持,只要学会耐心蛰伏,将来这天下都会是你的!为何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
沈淏瞪大眼睛吼道:“我是做不好!那你为何要逼我,做这些我不想做的事!”
娴妃冷笑:“你以为我想这样逼你吗?你舅舅是丞相,把持朝政多年,将来太子登基,哪里还有我郑家的容身之地。
“你几次三番这一闹,怕的不是得罪老三,也不是席家。怕的是,你已经入了太子的眼!这其中的后果,你可曾想过?”
沈淏攥紧拳头:“那就让他看看,我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
“你以为夺嫡只是一场简单的游戏?”娴妃又恨又气,“接下来,就不是忍一忍,等一等,就能坐收渔利的了。
“你要面对的是生死较量,是真刀真枪的斗争!你真的有那个能力吗?”
沈淏被深深刺激到了,他怒极反笑:“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觉得我处处不如太子,甚至不如二哥三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舅舅想扶持我,也不过想我以后当你们手里的提线木偶!”
娴妃惊愕地抬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是我儿子,我不帮你帮谁?”
五皇子冷笑一声,也不告退,转身就走。
郑传慎连忙上前行礼告退:“姑母,请息怒。我去追表弟,一定劝他回心转意。”
娴妃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力不从心:“你看好他,不能再让他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侄儿明白。”郑传慎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迅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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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席玉在文华殿训斥五皇子的事情便传开了。
下午皇帝还特地来了一趟储秀宫,问了几句发生了何事。
娴妃通透,她知道宫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皇帝的眼睛。
此番来问,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来敲打她和沈淏。
皇帝虽没有明说,但在告诉她,席玉已被皇家断送前程,所有人都得敬着他。
也在告诉她和哥哥,不要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
于是娴妃将罪责都揽到沈淏身上,一定会给席玉和三皇子赔礼道歉,日后会好好归束沈淏的行为。
皇帝这才满意离开。
当天晚上,娴妃大张旗鼓地领着沈淏,带着宫女太监,捧着众多贵重的礼物、药材、补品,来到云妃的永寿宫。
娴妃看着云妃依旧昳丽的容颜,心里掠过一丝嫉妒。
她很快调整好,放低姿态,向云妃行了一礼,说道:“云妃姐姐,淏儿年幼不懂事,打了渊儿。我深感愧疚,特地带着他来向渊儿道歉。”
云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娴妃虽然内心恼怒,但面上仍然保持着笑容:“怎么不见渊儿呢?”
云妃便让芙蓉去偏殿把三皇子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