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发现发热的士兵,立即隔离养病,虽然有一些人感染,但因着陛下之前的提点,没有大规模爆发!”
相比贺岸明的激动,沈渊就显得平静很多,“贺参将请起吧,朕虽然给了你消息,但仗却是你和弟兄们拼着性命打下来的。”
“一切都是托陛下洪福!”
外面德福见席玉站在殿门口,迟迟不推门进去,便走上前来,问:“席大人,可要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
许是他说话的声音大了,里面听到动静,谈话声戛然而止。
席玉让德福退下,自己推开殿门,迈了进去。
沈渊见席玉过来,连忙起身迎上去,问:“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席玉却看着还跪在殿中央的贺岸明道:“听闻贺参将不顾总兵反对,换防期间坚持防守,台州一战,六战六捷,歼灭倭寇无数,真是带兵如神啊!”
“席大人谬赞!”贺岸明低头抱拳应道,心里却在嘀咕,这席玉大人怎么不经通报就进御书房?
看陛下的神情,还很紧张他似的。
“贺参将是如何得知,今年换防之际,倭寇会大举进攻的呢?”席玉站到贺岸明对面,低头看着他。
贺岸明跪在席玉面前,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看了看沈渊,觉得陛下之事不能公之于众,于是说:“定是我大荥国运昌隆,上天才给了启示!”
“国运昌隆……”席玉点头沉吟片刻,转头看向沈渊,问,“你也这么觉得么?”
沈渊总觉得席玉今天怪怪的,他平时定不会私自闯进御书房,更不会对着一个不熟的人咄咄相逼。
贺岸明更是奇怪,纵是之前席玉与秦王交好,可如今秦王已经登基为帝,他怎敢对陛下如此不敬?
殿里一时间静了下来,有什么在暗中诡异地流淌。
席玉凝视着沈渊,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忘进他的灵魂。
沈渊被他盯着,大冷的天,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他笑着上前握住席玉的手,说:“自然是国运昌隆!”
贺岸明被沈渊的举动惊住了,陛下……竟然如此宠信席玉!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珠子连动都忘了动一下。
席玉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给他捂暖,只是嘴里问:“那我方才在殿外,怎么听贺参将说,是陛下料事如神,提前预知了一切呢?”
沈渊:……
他斟酌了又斟酌,最后说:“你听我解释……”
席玉依然看着他。
虽然没有开口,但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等你狡辩!”
“贺参将,你先回吧,封赏随后送到贺府。”沈渊终于记起殿里还跪着第三个人。
贺岸明被沈渊的话惊醒,收回盯着那两人交握的手,问:“陛下,那五皇子和郑伯行如何处置?”
沈渊才记起,贺岸明是截住了郑伯行私兵,押送沈淏和郑党余孽回京的。
“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
“是!卑职告退!”贺岸明起身,又忍不住偷眼去瞧立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似乎不是简单地宠信能臣!
贺岸明一出殿门,就跟德福打听席玉的事。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德福就直接告诉贺岸明,席大人自陛下登基以来,就一直住在乾清宫。
与陛下同吃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