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张员外?"张姓可是个大姓,灵桥县姓张的人家可多了去了。
阿福连忙解释说:"就是那个原来靠卖糖炒栗子发财的张员外!现在灵桥县的那些干货铺子,有八成都是他们家开的!"
"哦,这样啊……那张员外家为什么要跑到难民所去闹事呢?"苏萌心里暗自嘀咕,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多半是冲着赵宅来的。。。。。"阿福回道。
"冲着赵宅?为何?"苏萌一脸茫然,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得罪过哪个姓张的人,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把矛头对准赵宅。
“夫人,看看这个?”说着,阿福拿出一封信件,那信件的纸张她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稍加思索,便想起来。
几日前,她曾在集市上,遇到一女子,那女子说自己是望都官宦人家的小姐,远嫁到灵桥,如今被家中人虐待,托走马的车夫将她的信件捎往望都。
苏萌本不想管闲事,因为这年头,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了,指不定就会给人带来麻烦。
可这时,一群人冲上前来,开始拉扯那女子,一个穿着华丽夸张的老太婆,嘴里口口声声说着:“一只不下蛋的母鸡,还委屈上了?”
那女子满脸都是惊恐之色,身体不断地向后退缩,试图逃脱。
那个老太婆带来的几个人紧紧抓住了她,毫不留情地撕扯她的衣服,眼看着那女子外衣逐渐破碎,露出里面单薄的内衣,围观的人们也纷纷聚拢过来,议论纷纷地注视着眼前得一切。
就在这时,苏萌猛地冲上前,迅速脱下自己的长衫,用力将其抛向空中,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那名遭受羞辱的女子身上。
然后,她挺直身子,眼神锐利如剑,直视着那个老太婆,严厉地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如此侮人?"
老太婆眯起眼睛,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苏萌。尽管她身上穿着朴素淡境雅的衣物,但一眼就看出这些布料都是上等的好货色。
“这位夫人,您可千万不能被这个小贱蹄子给欺骗了呀!您想想看,她一个堂堂官家小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儿子,甚至连一分钱的聘礼都不肯要。当时我就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没想到啊,原来她根本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心怀叵测,想要害得我们家绝后啊!”那老太婆咬牙切齿、尖酸刻薄地咒骂道。
此刻,地上的女子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色涨得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
苏萌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女人表示同情,还是觉得她有些可悲可笑。
毕竟,在望都城中,那些大家闺秀们无一不是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之人。尽管她们可能无法像男子那样通过科举求取功名,但也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
所以,眼前这位女子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感到费解。
可眼前这女子听起来却是跟着男子私奔,想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便随口问道:“望都来的?望都城的官家小姐,我倒是认得一些,这女子是哪家的?”
地上那女子闻言,立即挣扎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苏萌爬了过来,说道:“夫人,求你救救我,我是吴尚书之女,吴紫燕。求求你救救我。”
苏萌眉头微皱,从她手里将裙摆扯出来,说道:“我为何要帮你?"
那女子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来,绝望地跌坐在地上,那老太婆见状,喜笑颜开地说道:”小贱人,你当真以为你爹爹还会要你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别脏了夫人的衣服。”
苏萌冷冷地看了那老太婆一眼,又问地上那女子:“可真如她说的这样?你作为望都城的名门贵女,却做出这种事情?”
那女子绝望地抽泣:“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苏萌也不想继续纠缠,人总该为自己的某些选择付出代价,无论在哪个时代,选错了就是选错了,你若是没有本事,将错就错,证明自己选的不算错,那你受的苦,别人是很难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