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雪给少爷倒上酒,自己也倒了一点。&ldo;你也能陪我喝酒?&rdo;想到自己在新婚之夜甚至没有陪她喝过交杯酒,少爷不免内心歉然。此时见她能喝酒,少爷仍然很诧异,他曾经努力说服大太太陪自己喝酒,可她说自己的肠胃不好,不能喝酒。二太太更以头疼为理由,不肯陪他喝酒。而他又不喜欢抽大烟逛窑子,却偏偏喜欢杯中物。在这个家里,只有逄叔可以陪自己喝两盅,但如果老夫人知道了,就会狠狠的臭骂逄叔,所以少爷为了不让逄叔为难,往往只有选择自己一个人喝闷酒。老夫人也许并不明白,其实这样更容易伤身体。
&ldo;补一个交杯酒吧?&rdo;见芮雪端起杯,甘之如突然想起当时的洞房花烛,更增愧疚,忍不住提议。只是象这种时间性极强的程序,如何能事后再补呢?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就算是遗憾,那也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但芮雪还是很凑趣,她站起来,走到少爷身边,和他喝交杯酒,刚刚喝完,蓦然抬头,却突然发现门外有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芮雪一愣神,那个人影竟然已经不见。她没有离开少爷的怀抱,但身体却在微微颤抖,少爷感觉出了这种变化,放下杯子,两手放在她的肩头,定定地看着她。
&ldo;怎么了?不习惯喝酒吗?&rdo;少爷关切地问。芮雪则拼命摇头,少爷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不时向门外看去,禁不住也回头去看。风灯照影,初春天气,夜来得格外早,门外却什么也没有。
于是他们复又坐下,但芮雪却心不在焉,少爷顿时觉得这酒喝得索然寡味,仿佛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本该很好的一顿饭,就这样被破坏了情趣。尽管她一直陪着笑,可他却再也没有了下午的兴致。所以没过多久,就摇摇头,不想吃了。
他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准备出门。芮雪默默看着他,使劲的咬着嘴唇,唯恐泪水会夺眶而出。少爷避免看她,但就在临出门的当儿,他回过头,只见惨淡的灯光下,她悬然欲涕,满面凄楚,那种我见犹怜、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温柔哀婉之态,顿时令他心软,但在一瞬间的犹豫之后,还是拉开了门。
芮雪突然哭出声来:&ldo;不要!少爷,你等等。&rdo;然后冲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他。一张脸贴在他冰冷的外套上,任泪水涔涔而下。
&ldo;唉!&rdo;甘之如重重叹了口气,拉开了她,随即大喊小柳儿,等她把东西都收拾了,他关上门,回身来到套间,芮雪正在灯下悄然独坐,出神儿。
&ldo;刚刚怎么了?&rdo;少爷压抑住心中的不快,温柔地搂住了她问。
芮雪哆嗦一下:&ldo;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人。&rdo;
&ldo;一个人?&rdo;少爷眉头皱了起来,&ldo;什么样的一个人?你看清楚了?男人还是女人?&rdo;
&ldo;女人!&rdo;芮雪很肯定地说,显然还心有余悸,&ldo;但我没看清楚她的脸,她只是一闪,好像冷笑了一下,就不见了。&rdo;
她感觉怀抱中的少爷也哆嗦了一下:&ldo;那是怎么回事?也许真的有人在盯着我们吧。&rdo;
芮雪也一惊,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门口。正好有一丝风窜入,门帘在微微抖动。少爷握住了芮雪的手,芮雪只觉得他的手冰凉,而身体也在微微颤动。&ldo;我们睡吧。&rdo;她尽可能平静的说。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搂抱着,良久,方钻入被窝,芮雪脱掉外衣,露出那枚连心锁,少爷拿过来,在灯下看了又看。&ldo;这上面雕刻的是什么?字还是花?&rdo;
&ldo;我也不知道,太小了,看不见,是我妈妈留给我的。&rdo;芮雪答道。
&ldo;你放好吧。&rdo;甘之如说完躺下,芮雪熄灯安寝。两个人紧紧靠着彼此,谁也不说话,都静静听着窗外的风轻轻吹动杨树上那几片干枯的树叶,当然,他们还很仔细的聆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房间内一片寂静。窗纸也有一两处破了,风一吹泠泠作响,但除此之外,更无别的声息。甘之如舒口气,很感激那几片枯树叶和破窗纸,如果是那种逼人的寂静,也许对他来说更加难熬。他把半藏在被窝内的脑袋也露出来,一双小眼睛在黑夜中睁开了,他看到了芮雪的脸和她明亮的眼睛,于是他伸出双手,抱紧了芮雪。
有男人在身边,芮雪早就忘记了适才的不愉快,但突然这样子和一个年轻男子紧紧躺在一起,却让她觉得极度不适应。她的脸在发烧,还好,没有灯光,不会落在少爷眼睛里。她的身体开始渐渐热起来,就象烧水,开始毫无动静,但慢慢的,水开始响了起来,随着温度进一步升高,水终究要沸腾。
然而现在的芮雪还没有沸腾,顶多处于刚刚响水的阶段,因为可以明显听到她的呼吸声急促了。少爷感受到她吐气如兰的芬芳,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自己的嘴巴凑上去,吻住了她的,而她轻轻叹息一声,就被堵住了嘴巴。
身体被紧紧箍住,嘴巴也被堵住,芮雪的呼吸更加困难。而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喜欢这种流动,虽然这种感觉从所未有,但她喜欢极了,趁着少爷放开她嘴巴的空隙,发出美妙的感叹。
少爷的手开始抚摸她,抚摸她的肌肤。他解开了她那一抹胸围,从她的身体上绕下来,一只手则肆无忌惮地袭击她的胸部。那是芮雪颇为自负的两个山峰,挺拔高耸,极富弹性。女伴们曾在洗澡时攻击她,李家的山妹更是把它们抓在手里,一手一个,用力太猛,让她感觉生疼,然而也仅仅疼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