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东雨此言一出,文显立刻拿扇子遮了脸:“我的殿下啊,您比谁都清楚,现在哪里是消灭北宫家的时候,咱们的部署还远着呢。。。。。。”
“为了个女人,你竟要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毫无意义地化为乌有!你对得起死去的那么多人吗!你对得起被北宫家害死的你的母亲先皇后吗!姬东雨你回答我,那个女人对你就那么重要?”苏柯的反应远比文显要激烈得多。他推开意欲阻止他的文显,揪住了姬东雨的衣襟。
姬东雨正视着苏柯被怒火烧红的双瞳,没有一丝躲避:“十四年前,我没有办法保护我的母亲,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北宫家害死在我面前。我隐忍了十四年,准备了十四年,等待了十四年,难道就是为了眼睁睁地看着我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女人也被他们害死吗?若是如此,我姬东雨以何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
“可是你的一时冲动,带来的后果会是不仅救不了慕樱菲,还要把你,把你这十四年的所有隐忍准备等待都折进去!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我比你更清楚我的处境。若我此时发动奇袭有四成胜算。若我此时什么都不做,就算日后时机成熟我全灭北宫家,但是,那些可以支撑我走下去的东西,我将永远再寻不回来。”姬东雨把苏柯狠狠推开。
“疯了,你疯了。”苏柯喃喃着,拔腿就往外走:“定是那女人用什么法子蛊惑了你,我这就杀了她。。。。。。”
“够了!都给我坐下来!”文显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偷偷蜷了蜷手指,心中叫疼。面上却做了肃穆之色:“谁说没有补救之策!”
两日之后。依旧东宫密室。
“黄粱梦。无臭无味。只要小小的一盅,就能沉睡三天三夜,期间无呼吸无脉搏无体温,与死人没有一点差异。”风尘仆仆的文显捏着那一个小小的瓶子,趾高气扬:“我可是在我那得道成仙的师伯门前跪了一整夜,头都磕晕了才求了来!”
“药效当真如此神奇?”姬东雨接过那瓶子,拔开瓶塞细细嗅着。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文显语音未落,就见姬东雨突然仰起脖子喝了一口:“啊啊啊啊,你你你你。。。。。。。”
“我先试下。。。。。。这药效发挥的孩挺快。。。。。。”姬东雨睡眼朦胧道。
“喂,解药解药!赶紧给他灌解药!”苏柯拉文显。
“这药没解药。”
“你那得道成仙的师伯脑子羽化了么,怎么会不配解药!”
“这又不是毒药,只要等他三天后自然睡醒就好。”
“那太子殿下像死了一样的沉睡的这三天,你我如何应付朝堂内外?皇上若是把咱们当做毒杀太子的贼子处置了你有意见么?”
“这个。。。。。。赶紧撑开他的嘴,让他把药吐出来!!”
三日之后,还是东宫密室。
“我的殿下啊,你可醒了。”苏柯拉上尚头晕脑胀的姬东雨就往外跑:“北宫二小姐已经在前殿坐了有几个时辰了。你再不出现她可就派人搜宫了!”
花园之中,他们与怒气冲冲的北宫鄢临碰了个正着。阻拦着她的苏柯长舒了一口气:这北宫二小姐,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北宫鄢临看到姬东雨,脸上狰狞的怒意瞬间转化为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她咬着嘴唇盯了姬东雨,忽然转身就往外走。
“鄢临,鄢临!”姬东雨忙挡住她:“孤不过身体不适,这一两天没去瞧你,这就生气了?”
“臣女惶恐,万不敢当太子殿下此言。” 北宫鄢临曲了下膝盖:“臣女不打扰太子殿下了,殿下请去陪伴太子妃娘娘与小世子吧。”
“鄢临,又在闹小孩子脾气了!”姬东雨细声哄着北宫鄢临,把她拉到了一旁的阁子中。文显与苏柯及北宫鄢临的人都在外面侍立着。
文显低声问苏柯:“在讲些什么?”他知道苏柯身负武功耳目比他灵敏的多。
苏柯目视前方面色平静,嘴上却忙个不停:“‘你讨厌了啦’‘你就是故意的’‘人家不信,不信了啦!’‘你都是在骗我
“行了行了!净是些没用的。”文显嫌恶地瞪了他一眼。
“这句肯定有用。”苏柯慢慢变了脸色:“‘好啊,我信你,你立刻叫人把那舞姬的尸体抬出来给我看,我就信你。’”
☆、我自东方来,候卿于暮春(三)
“立刻叫人把那舞姬的尸体抬出来给我看;我就信你。” 北宫鄢临盛气凌人。
有那么一瞬间姬东雨真的很想把她的脖子拧断。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对北宫鄢临道:“又赌气了。她终归是依礼制册封的太子妃;哪儿能这么快呢;你须得给我些时间。。。。。。”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太子殿下。” 北宫鄢临双手环了他脖子;与他四目相对:“既是依礼制册封的;便依礼制废了;再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