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伙计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
海特人的闲话传的虽快,却和那日苏无关。
借到了我们少东家,敬石如的头上。
顺手捞起皮子,展示一样的,抖了抖皮毛。
瞧见没,路家的货。
那日苏手中的动作终于顿住了。
跟在他后头的绍兴师爷撇了撇嘴,觉得路沅君很有些做买卖的头脑。
借新郎还借出了买卖来。
今岁冬日冷,靠着大盛魁的伙计,能卖出多少皮货去。
咱小王爷醋,也该醋到敬石如的头上。
师爷是这么想的,小王爷也是这么做的。
那日苏风风火火的,招呼了些人马,便往归化城的方向纵马。
风如刀一般的刮在脸上,他挥鞭的速度却未慢半分。
只想着快些到归化,快些去路家,去问问她。
天快黑下了,那日苏带着一众人,才总算到了路家宅院外头。
他脸上身上,尽是风雪,手都冻红了。
眉毛和睫毛上染上了白霜,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看过来打量。
一众骑着高头大马的蒙古人,停在了路家宅院的后门处,稀罕极了。
尽管已然天黑了,仍有些不怕冷的,在远远的看热闹。
而如同往日里一样,自小巷子里驶来了大盛魁的马车。
敬石如带了几样别致的钗子,想着给路沅君送去。
明日晨起的时候,自己亲自为她束发。
然而马车忽的停下,马夫掀开布帘一角,压低声音道。
少东家,您瞧外头。
敬石如不明所以,循声朝外看去。
恰好瞧见那日苏,拦在那里。
他见过这位小王爷一次,当时那日苏就垮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王府多少银钱。
往日里都说那日苏脾气不好,此刻四目相交,几乎将传言印证的刚刚好。
一到这点儿,给敬石如开门的老头儿就候着了。
偏偏今日门拉开,守在外头的不是熟悉的敬少东家。
大盛魁的马车被拦在路对面,换了一众膘肥体壮的蒙古人站在门前。
为首最高的那日苏翻身下马,朝敬石如挑衅一般的望了一眼,紧接着收回目光。
他提了提挎在腰上的弯刀,那日苏朝开门的人道。
引路。
我要见她。
合着不让他咬在肩头上,还真是怕被别的男人瞧见呀。
想到这儿,那日苏加了一句。
往后这门,只许为我开。
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