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书桌。
江传雨的同桌曲桃正百无聊赖地转笔,跟睽睽众目一撞,顿了顿,
“他拉肚子,晚点到。”
老成收回目光,换了个话题,仿佛迟到罚跑的班规并不存在。
老师对好学生的偏爱向来堂而皇之,这让钟念蓦地想起江传雨好像从没被老成罚过,而这位雨神的出勤率,实在不怎么好,晚自习经常不见人。
试卷发到曲桃身边时,她下巴朝旁边一抬,自己继续放空转笔。
钟念的手伸出去一半,突然拐了个弯,把江传雨的试卷又收了回来,他想等江传雨到了,亲自来问他要。
不过这一等,就是整个晚自习。
江传雨没来。
第二天也没来。
过了个周末,天气大变,凄风惨雨跟钟念的心情颇为相符。
同学老师对江传雨的旷课似乎都熟视无睹,没人提也没人问,只有钟念忍不住了,在下午放学前拦住曲桃:“雨神干嘛去了?”
曲桃摘下蓝牙耳机,一脸迷茫:“你要搓麻?我不会,别叫我。”
“……”
能跟顶a同桌三年的,自然也是神仙人物。
钟念无言转身。
正好孙茂跟向衡过来叫他去吃饭:“念哥,酸菜鱼走起!阿秋”
钟念扫了眼孙茂身上的短袖校服,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他,硬梆梆回道:“不去。”
“那给你打包?”
“嗯。”
孙茂穿了人衣服还要嫌弃,撑开衣兜往外抖落。
“你上哪儿鬼混去了,衣服里怎么这么多草渣啊?”
向衡伸头一看:“这是桂花,肯定是跑谁家后院蹲点了。”
孙茂看向徐婉:“你家没桂花树吧?节哀。”
徐婉抽泣:“儿大不由娘,我就知道早晚得有跟小o跑的那一天。”
钟念踹了他们一人一脚,盯着地上那些花瓣,突然觉得跟江传雨说话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
也不知为什么,相见他的念头愈发清晰,甚至有点急不可耐了。
窄小低矮的房间,散着淡淡霉味,窗帘拉得严实,只靠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照亮。
消失了一天的江传雨正站在床边,神色淡漠地整理药盒。
他的发梢跟上衣都带着水汽,衣袖拉高,露出骨节突出的手腕,十指翻飞,熟练地将药片按剂量分装入盒。
很快,床上响起鼾声,江传雨转头看了看,拧灭台灯,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穿过散着油烟味的走廊,推开门,是一家家庭式餐馆的大堂,江传雨在酸菜跟辣椒的香味中,走到饮水机前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