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怪闻言,更是不敢吭声。
刘云鹤却是差点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军健飞奔而来,禀道:“禀大帅,蛮王哈大与一众绿林匪首,已被追入一个山谷,因谷口被一伙武功奇高的武林人士守着,大军冲了几次,皆冲不进去,特派小的前来请大帅示下!”
曾省吾闻禀正沉吟间,刘云鹤却得意地将魔琴一抱,对曾省吾道:“大帅,卑职请战!”
曾省吾点头应允。
刘云鹤正持琴欲走,琴怪秦天柱急道:“刘统领且慢,咱四兄弟久住京中,未遇能较较劲的对手消遣,这几个草寇,就给咱四兄弟办吧,何须统领动手?”
刘云鹤因有曾省吾授权,有恃无恐,顿时脸一沉,道:“昔日京中英雄擂上,你们不是败在哈大手下么,怎可如此轻敌?何况,这次还有老不死的水镜等一众高手相助?四位既愿助阵,不如随刘某前去,看刘某魔音制敌吧!”
四怪闻言心内虽怒,却不敢发作,只得忍气随刘云鹤而走。
待五人一走,曾省吾方将刘显引入内室。刘显急问曾省吾道:“大帅,这刘云鹤,乃高相派来监视咱们之人,已够咱们应付的人,怎又派来这四怪?”
曾省吾见周围无人,方笑道:“这四怪,虽也系高相之人,但素来不将刘云鹤放在眼里。本官将这四人请来,一方面解了张阁相京中后顾之忧。另一方面,只怕这四怪不死在刘云鹤手下,就是刘云鹤死在四怪手中。这样,对咱们都是极有利的!”
见刘显疑惑不解,曾省吾低声道:“你我既是张阁老心腹,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吧,自张相执掌朝政之后,曾两次遇到刺客。据查,这两次刺客,皆来自大内,估计刺客幕后,与几个大老有关。而最值得怀疑的,则是这四怪。所以,这次魔琴得后,本该交琴怪使用的,本官却故意交给刘云鹤处理。这刘云鹤也是高相之人,但为了自身利益,他们是不惜火并的。本官今天当他们五人之面宣布对违令者可杀无赦,即是这意思。”
刘显闻言连声道好。
曾省吾又道:“这次征剿九丝,其成败不光决定着咱俩今后命运,也将决定张阁相的命运。因为,这是张阁相执政以来,所办的第一件大事。如果失败,朝中大老会趁机攻击张阁相,取消其推行新政计划。所以。咱们一定要竭尽全力,一举将九丝铲平。同时,在铲除都蛮及中原群匪的同时,咱们还要利用敌手,除去咱们的政敌!”
刘显所得直冒冷汗,则声不得。
曾省吾继续道:“对这次围猎,本官虽有九成把握,但也得作最坏的打算。因此,以你之力虽足可对付九丝之敌。但为咱俩万一失败着想,本官请旨调来滇、黔土官助战。这奢效忠与安国亨二人因世仇水火不相容,这是朝中人所共知的。万一失败,咱们便可……”
说至此,见刘显会意地直点头,便扎住话头,道:‘刘云鹤这一去,若能拿下哈大等巨孽,当然不错,但——“
曾省吾顿了顿道:“但要剿平都掌蛮,这只能算胜了第一个回合,因为匪酋中,还有那哈二、芳三、哈缑、哈墨呢!”
刘显忙道:“对,那哈缑乃哈共之子,自幼得那哈共熏陶,不但曾打遍京华英雄擂无敌手,且饱读兵书,乃…人中最凶悍的巨孽,要破九丝,首先得干掉他!”
曾省吾成竹在胸,微笑道:“九丝之险,主要有三:南有金鸡岭阻道,本官已令滇、黔土兵从南攻之,估计旬日内便可赶到,那时都蛮必分兵去金鸡岭,滇黔土兵纵不能胜,却可牵制其不少…兵;左有都都寨为屏,此寨寨主乃哈墨,虽是一个心无城府的猛汉,但地形险恶且不可力敌,要想攻上去极为困难,故本官已向钓猴寨哈卜暗授机宜,让他暗中向哈墨下手,已许下白银五千买那哈墨人头;右有凌霄寨,这凌霄之险,竟不亚于九丝,且有哈缑与义子哈缪两人镇守,要想从正面攻下,却是作梦。但是,本官已定下一计,要在三日之内取下哈缑项上人头——”
力混惊道:“大帅神机,果是神鬼莫测!但是,那哈缑乃…人中第一员猛将,咱们军中,目前还无一人是他对手,这……”
曾省吾抓须笑道,“此等一介莽夫,既不可力敌,难道不可智取?你看——”
说着,拍了拍手,便见一个小校,手捧一个大盘进来。
盘中,盛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刘显急看时,但见这人头发髻高椎,双耳垂环,确系一…人之头。
忙走过去仔看一阵,摇头道:“这头虽是都蛮之首,却非那哈缑的……”
曾省吾一挥手,那小校忙退了下去。
曾省吾笑道:“将军果然好眼力,这头确非哈缑之首,但,却与哈缑有极大关系……”
刘显惊道:“你是说——”
曾省吾道:“哈缑曾被哈共接到京中,住了七八年,其本意是让他凭武功挣朝廷的武状元。这武林状元之位,皇上岂可给一个心怀异志的都蛮?所以,他虽在京中混了几年,最后还是滚回戎县,但是,这哈线在这几年间,却结识了两个密友,一个是当今戎县武举李之实,一个乃九丝附近大坝酋长哈果,三人往来甚是密切,回戎县来后,亦是如此。本官在未进剿之前,已密嘱李武举注意哈缑动向,并渗进了这土司府……”
刘显听至这里,忍不住一声赞叹。
曾省吾继续道:“都蛮诸多动静,多亏李武举提供,就是那钓猴寨主哈卜,也是李武举代为联系的,因此本官才敢涉险深入都蛮腹地,并一举拿下大坝……”
刘显惊道:“大帅是说,这盘内人头……”
曾省吾笑指盘中道:“这盘内蛮首,正是那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