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云奚堵着门,看着抱着枕头一言不发就要闹着分床的卿衡之,感受到了已婚人士的悲哀。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分房呢?
那书房里连个炉子都没有,有什么好住的,硬塌小小一张,更是冷冰冰硬邦邦。
云奚动之以情:“卿郎,爱我别走——”
卿衡之不为所动:“不爱,让开。”
云奚晓之以理:“卿郎,我们这才新婚,分床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婚姻破裂,说闲话的。”
卿衡之神色不改,“我们本就无夫妻之实。”
云奚想了想,语气真诚,略带了点羞涩,“…那,要做实了,就是夫妻了吗?”
卿衡之一怔,怒道:“轻浮!”
云奚懂了。
卿衡之怕这个。
不愧是读书人呐,就是怕流氓。
云奚果断威胁道:“你要去书房,晚上不陪我睡,我就扒你衣服,脱你裤子,酿酿酱酱,立刻马上就把夫妻之实给做实了。”
说着,寸步不让,且步步逼近,活脱脱一个立刻就要上手调戏良家妇男的街溜子。
卿·良家妇男·衡之:“…你不知羞!”
心里有旁的人,竟还想与他做那种事!
云奚赖赖唧唧地往后一靠,“我就不知羞,我是个傻子我知什么羞,略略略,气不气,气不气?”
顿了顿,顺手把自己的外衫解开了,精致的喉结和锁骨通通露出来,语气更是十万分的笃定:“不信你过来试试,过来就把你衣衫扒了。”
卿衡之:“…”
很少有人能把卿衡之气成这样。
但气到一定程度上,他反而又清醒过来。
是啊,险些忘了,云奚不论瞧着再如何正常,归根到底,这副挺拔颀长的身子下边,装着个孩子。
他还是个孩子呢。
卿衡之眼底的寒冰渐渐化去,甚至有些因为自己的反应过度感到疑惑。
他跟个孩子,生什么气呢?
他在意一个孩子嘴里的喜欢不喜欢,为此纠结万分,又有什么意义呢?
云奚说的喜欢,是喜欢他的容貌,是喜欢他陪他一同睡觉。
像喜欢好看的花瓶,喜欢舒服的抱枕一样。
想明白这一点,似乎好受许多,又似乎更难受了,而他这一失神,就被云奚伺机一把给抱住了。
再然后,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四仰八叉活像只小猪崽的云奚,卿衡之忍不住三省吾身,虽然但是,他为什么没有拒绝云奚?
他对旁的小孩子也是这样纵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