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军用越野车里没人吭声。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握紧了自己手上的枪,精神高度紧张戒备。听到侍者说的话后,更是瞳孔骤缩。
“你们什么意思?”耿宁萌当即就降下了车窗,面色不善。
然而后者只是面带微笑地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车里那台黑洞洞的机枪视而不见,说完后在原地行了一个礼,而后转身离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猜出了我们的身份然后挑衅吗?”
车内调查员个个面色不忿:“这个慈善晚宴背后的主办方如此嚣张,真当我们江州基地市没人了?”
“不。”耿宁萌凝视着远处侍者的背影,“我觉得他们或许真的是在心平气和的邀请。”
伴随着侍者的离去,整个中央的障碍物都退开些许。
他们故意停在一个音乐厅有些距离的停车场内,而现在,停车场出门杆高高竖起,仿佛不动声色的邀请。
耳麦里,指挥室的专家们也在讨论。
大部分调查员都认为这是一个陷阱,但也有专家力排众议,说如果是陷阱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派人来邀请,再做出这样一幅姿态。
“这场慈善晚宴的主办方是修道会,旁的不说,他们拥有的人工智能该隐就比拟亚伯多少倍算力,只有尖顶议会的亚伯ps才能分庭抗礼。想要覆灭一支调查员小队轻而易举。”
“修道会行事风格一向高调。他们甚至还会在自己的官网界面预告下一步行动既然全无遮掩地在江州举办这么一场晚宴,想必没有遮掩的意思。”
“我建议耿组长小组在原地待命,等后续调查员部署完毕后再派遣另一支拥有充足战力的小队前去探查。”
“的确,余组长的队伍已经在过来的路上,马上可以接手后续任务。”
听见余志强的名字,耿宁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她按下耳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还有不到十分钟,慈善晚宴就要开始了吧。邀请函上写得很清楚,一旦晚宴开始,除非晚宴结束,所有入场的宾客都不能在中途离开。同时,主办方也不接受迟到或者中途入场。”
这倒是确实。
“所以,耿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个任务还是交给我们来做吧。”耿宁萌不等耳麦回复,直接向司机下令:“既然他们都邀请我们了,为什么不去呢?”
“再说了,亚伯也拿不到这场晚宴的入场券。之前大家不都还在讨论,说如果没有办法混进会场内的话,可能没法随时随地掌控一手消息吗?”
原本收容中心的想法是联合主城的支援,一起将整个江州音乐厅封锁包围,弄清楚究竟哪个教会才是这段时间来江州异常污染事件频发的幕后主使。
为了防止信息被截获或破译,收容中心和主城的联络没有经过任何现代技术,而是采用传统的人工携带书信。从目前收到的消息来看,主城的支援队伍已经上了飞机,预计还有五十分钟便能降落江州。他们紧急调用了距离最近的军用机场,必要时刻还可以直接跳伞,最多一个小时,便能对整个音乐厅进行军事封锁。
“好。”只消片刻,指挥室便做出判断:“若非必要不要动手,动手必须提前同指挥室进行请示!”
“明白。”
说话的间隙,耿宁萌已经穿戴好装备。亚伯也将他们的任务等级上调到了a级,从监视任务变成了潜伏。
越野车缓缓从停车场中驶出,在侍者毫不意外的微笑指引下,停进了专门供给宾客停放车辆的停车位。
“大家把东西都带好,有场硬仗要打。”
她掀起裙子,在晚礼服下的绑腿上绑好匕首和枪支,再将厚厚的晚礼服放下,率先推开车门。
果不其然,就如同侍者所说的一样,虽然没有邀请函,他们还是被恭恭敬敬地请进了音乐厅内,在其他宾客或诧异或探究的眼神下就座。
往常来说,这样的音乐厅很少能全部坐满。
但很显然,今天晚上就属于例外。从里场到外场,甚至是二楼的小圆厅,全部座无虚席,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头,要不是主舞台二楼的管弦乐队和小提琴手仍旧在演奏背景乐,这里看起来会更像一家等待首映的巨幕电影厅,而不像是在场人均身价八位数的慈善晚宴。
没错,八位数。
虽说切断了电波信号,但主办方在晚宴尚未开始前,仍旧体贴地为宾客们保留了wifi。通过亚伯的联网功能,负责侦查的调查员轻而易举得到了周围这些宾客的人脸数据,查询到他们建立的档案。
石油联盟酋长的儿子,市值百亿地产大亨,知名大学在职教授,某联盟实权组织掌权派,西美联盟新闻发言人
毫无疑问,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在七大联盟里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普通人。他们或有钱或有权,属于人类社会顶端那一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