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都没吭一声。
芒夏脸色白了白,想起冯琼说他因为胃出血已经进过好几次医院的话,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喝酒了?”
汪成点头,“喝了,不过不多,医生说是他这段时间过于操劳,其实盛总已经差不多整两个月没正经的休息过了,喝酒只是个诱因。”
“……”芒夏抿着唇,皱着眉,想着资本家的钱果真也不是那么好赚的,都是用身体熬出来,要是等哪天熬不住了,估计身体也就跟着垮了,能一个人在短短五年就把盛家做大做强,他到底是怎么熬出来了?
汪成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意思,但之前盛延琛是当着他的面明确说过芒夏是他女朋友的,果然,下一秒,芒夏就开口了。
“他昨晚就进的医院,现在才告诉我?”
“盛总不让说,怕你们担心,老夫人那边也是一个字没让讲。”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劝不动病房里的那位主,汪成也不敢违背命令把芒夏叫来,他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医生说了,盛总现在必须卧床休息,哪都不能去,但是盛总听不进去,执意要去处理公事,谁劝都没用……”
言外之意,只能请芒夏出马将人好好的劝一劝。
想到什么,汪成又加了一句,“盛总接完芒小姐你的电话后,整个人神情都变了。”
汪成一想起盛延琛接完电话的那个样子,心里就发怵,整个过程起码五分钟啊,五分钟的通话时间里,盛延琛除了一开始说了句“芒夏?”之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默默的挂了电话之后,脸更是黑得吓人。
就连平时在盛延琛身边呆惯了的汪成,都没敢多问一个字。
芒夏收回视线,声音柔柔的,“我能进去吗?”
汪成嘘了声,回身,咳了咳之后,抬手敲门,因为紧张,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变了,“盛总,是芒小姐来了。”
里面寂静一片,无丝毫回应,就像里面没人一样。
汪成回头看了眼芒夏,欲哭无泪。芒夏呼口气,上前,也没敲门,直直出声,“既然你想好好休息,那我就先走了。”
汪成听到芒夏说要走,吓得冷汗都要出来,刚要开口把人留住,就只听得里面的男人沉闷的说了句“进来”。
芒夏撇嘴,谁说只有女人口是心非来着?多大的男人了,怎么也爱吃这一套?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也不敲门了,直接握着门柄将门推开。
进去之后才发现,他住的是个套间,虽然不是无敌大,但胜在装修豪华精致,哪里有半分医院的样子,说是豪配公寓也是有人信的。
芒夏进去的时候反手将门给关上了,套间客厅跟里面病房的门没关,从芒夏站着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背对着她坐床边的男人,身上套着件黑色衬衫,低着头,双臂微动,应该是在系扣子。
芒夏抿唇走过去,在开着的里间门口停了停,只见低头系扣子的男人身侧,是他刚脱换下来的睡衣。
他这是要换衣服走人的节奏。
芒夏想起汪成的话,站着没动,唇角倒是往下撇了撇,她盯着他的背影,“汪成说,医生让你休息。”
低头系扣子的男人顿了顿,片刻之后,系好起身,转过来,与她面对面,与以往相比,他面上多了一分苍白,但神情和以往并无异样,见到她,额上的眉头微微蹙起,“汪成让你来的?”
芒夏是第一次见他穿黑色的衬衫,至纯的黑,与他眸子里的冷峻浑然一体,有种让人望着生畏的骇然,满满尽是禁欲的生人勿近气息,但莫名的,芒夏觉得这样禁欲的盛延琛真的迷人死了!
她甚至没忍住偷偷将他来回上下打量了好几回,他话语里带有气,芒夏越听就越觉得他现在身上的孩子气甚重!
那通无意打给他的电话,看来她还是先解释比较好。
“那个电话不是我打的,隔壁四岁的邻居小妹妹,拿了我的手机玩,不知怎么就拨了你的号码。”
最近她跟他联系的有点多,通话记录上前面好几个通话记录都是他,估计小姑娘玩着玩着就拨出去了。
盛延琛避开她的视线,冷冷的低下头抬手去系袖口,声音也是生硬的,“是,不然也不会知道今天你收到一场浪漫求婚的惊喜。”
青梅竹马,双方家长彼此又都中意,门当户对,简直不要太登对。
明知道她对对方没那个意思,但全程把求婚誓言听了个遍,心里也还是禁不住的不痛快。
“我又不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他是追求我很久,但我又不喜欢他,天地良心,我既没有吊着他要他当备胎,也从来也没跟他暧昧过,今晚的事我事先完全不知道,你要是觉得不痛快我也没办法。”
她解释完就没有再继续说的意思了,系完袖口的盛延琛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倒是柔和不少,但神情还是僵硬。
芒夏见他去拿桌上的手表,从容的戴起,然后再回身去找自己的外套。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出院了,芒夏还是站着没动,等他准备去穿外套的时候,她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汪成说了,医生要你好好休息。”
他拿着外套与她对视,“有公事要处理。”
“比你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
他当自己是铁人,可惜了,世上无神仙,他再怎么能扛也不过是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