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婚论嫁为时尚早,而且,说出来恐怕冯琼不信,她跟盛延琛连吻都没有接过,以后要是万一不合适分开了,这个镯子要怎么还?
“阿姨,这……太贵重了,我现在不能收。”
她作势要去取,手腕却被横出的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捏住,盛延琛从台阶下往上,走到她身侧,单手将人的肩拥住,低头沉声道,“妈给的就收下。”
“……”
他的语气淡定又坚定,带有让人不可婉拒的魄力,芒夏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抢先替她跟冯琼道了谢。
事后,芒夏只觉得腕上的玉镯千斤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宴会开席前有音乐响起,盛延琛一身正装,身形板正,随着音乐,他暂时松开芒夏的手,缓缓又迷人的走到冯琼面前,单手背在身后,单膝微曲,另一只手朝自家母亲绅士优雅的伸出。
他在邀冯琼跳第一支舞。
围着的人全为盛延琛忽来的这一幕迷得惊叫出声,掌声鸣起,冯琼被自家儿子帅到,惊喜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犹如回到年轻时候,将手搭在盛延琛伸出的手上。
盛延琛就这样领着冯琼走到中央,随着音乐跳了一支极尽优雅的舞。
第一支音乐结束的时候,盛长清走下台阶,盛延琛优雅的将母亲交到父亲手中,而后又在众人的惊呼与注视中朝着一旁一直在等他的女人走去。
他步伐从容优雅,俊美绝伦的面庞在水晶灯下熠熠闪烁,在看着她的时候,长而微翘的睫毛下,他墨黑的眸里,带有满是深情的笑意,那么的优雅那么的成熟,那么的,无可挑剔无与伦比。
芒夏在看到他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心下一顿,原本跟着宾客一道鼓掌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直到男人走到他身前,盛情屈膝单手邀请她共舞的时候。
芒夏觉得,在那一刻,她沦陷了,彻底沦陷了,沦陷在这个名叫盛延琛的男人身上。
盛延琛知道她会跳舞,舞台在这一刻是独属于他跟她的,无人上前打扰也无人出声打破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公主与王子耀眼夺目的一舞。
满足了女性对于白马王子以及爱情的所有幻想。
对于芒夏,她们眼里充满的羡慕嫉妒,恨不得此时被盛延琛轻拥在怀里的是自己,这种假象的思潮翻滚,即使在那一支舞结束很久之后,都不能从中抽离。
“这个芒夏到底是哪个奚家?我们倒是没听说喊得出名号的豪门里有姓奚的,听说还是一个明星?阿琛现在的身份地位可不一般,你们知不知道,整个s市的豪门名媛,哪个不想进盛家的门,你们就这么认定她了?”
有人围着冯琼身侧,似乎对于芒夏的家世有些不满。
冯琼视线一直盯着那一对璧人看,听到这话,忙得朝身旁说话的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认真提醒道,“这些话你们当我的面说说就好了,可千万别跑到阿琛面前去讲,他发起脾气来,连我们都是不好劝的。”
这番话让听的人一下白了脸,忙忙摆手,不敢再提。
如今在盛家,盛延琛就是那根标杆,谁都得为他马首是瞻,人人仰着恭着的神,不为什么,只为他是最强者。
生日家宴结束了,年轻一辈的夜生活却没结束,盛延琛合着卓允川以及盛家的一群小辈又转了个地方继续。
难得聚一起,谁也不想早早就散了局,盛延琛是怎么都不能缺席的,人人都想着跟他多近几分关系,都是自家人,加上冯琼生日,盛延琛再怎么样都会继续作陪。
各自都有车,芒夏自然是坐盛延琛的车。
司机在前头,芒夏跟盛延琛双双坐进后排,车开的时候,芒夏看到李清舒站在大门台阶上落寞又孤寂不甘的身影,看来接下来的局她是不打算参与了。
芒夏也不跟盛延琛提李清舒当众送他衬衫的事,在车上,倒是第一时间将手腕上戴着的玉镯给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
这东西戴在她手上一刻,她就觉得手僵硬发沉一刻,就连动作都不敢太大力,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它磕碎了。
她随身带有手帕,盛延琛挑眉,看着她将取下的玉镯用手帕好好的包起,然后装进包里。
“怎么不戴了?”
芒夏像是重获自由一般,重重舒了口气,“这东西这么贵重,弄碎了怎么办?”
这东西这么贵重且意义非凡,她本来就不应该收的,都怪盛延琛,芒夏刚要开口埋怨他,结果还没等出声,对方就先出了声。
“嗯,是怪贵重的,收好点,以后是要传给你儿媳妇的。”
“……”乱七八糟不正经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倒是实打实的正经语气,芒夏抬眼瞪他,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带有羞赧又嗔怪的语气,微吞吐没好气的道,“你儿媳妇!”
这话带有点骂人的意味。
盛延琛却全当听不见,顺着就接了她的话,还颇有些得意的挑眉,低声笑道,“嗯,也是我儿媳妇,不过……”
他转脸过来看着她,脸上带有调侃的狭促,“我们得先生个儿子。”
“……”芒夏羞红了脸,在他这里,她无论是口才还是其他,都始终占不到上风,脑子微嗡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接话,“呵,要是生的都是女儿呢?”
话说出来的时候,芒夏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成功将方向带偏,逻辑完全出现了错误,当他慢悠悠的说出”没关系,不一定要传给儿媳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传给女婿也是一样的”这样的话时,芒夏才惊觉自己中了他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