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他对自己也是一样的情感吗?
芒夏不确定。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只是知道盛延琛一直陪着她,任她就那样伏在他的胸口,直到她的哭泣慢慢的变浅,最终完全收起的时候,他都还在抱着她,姿势都未曾变过。
怀里的人,因为哭得太猛太久,肩膀仍是止不住的本能微颤。
芒夏咳了咳,嗓子干哑得很,盛延琛的手转到她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
芒夏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口,只觉得身前的男人动了动,像是换了个姿势,片刻后,她感觉发顶有轻压而下的重量。
是盛延琛。
一直沉默拥着她的盛延琛,吻了吻她的头顶,之后他将人扣着腰提起,即使受了伤,他的力气仍是那么大,轻而易举就将芒夏提到自己腿上,芒夏只低低呼了一声,明白他要做什么之后,便将余下的惊呼也咽了回去。
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使得芒夏的高度足以与他持平,但芒夏没看他,她不矫情挣扎将人推开,但也没因为哭就忘了今天他瞒她的事以及她留下来的目的。
她说过,今天是非要把话说清楚不可的。
“我觉得我们彼此坐下来才更好谈,你觉得呢?”
芒夏出声,她终于可以从刚刚的情绪崩溃中慢慢抽离出来,她酝酿了好久的一句话,想要用更加从容自若的语气说出来,好叫他知道自己不是他接下来用随意的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
但实际上,因为之前哭得太猛,她的言语尽显沙哑,而且因为余劲儿而有些断续的吞吐。
芒夏蹙眉,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应该可以表达得更流利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芒夏也还是没看他,不是害怕,只是单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双眼红肿,满面通红的狼狈模样。
但对方明显不会让她如愿。
盛延琛没立刻回她的话,而是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自己的态度。
在芒夏要从他身上起来的时候,他扣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没让她得逞。
“盛延琛!”
芒夏咬唇,很是恼怒,偏又顾忌他身上的伤,还真就不敢对他大打出手。
“我不觉得。”
他开口说了四个字,算是应了她刚刚的提议。
随后,他单手移上来落在她的下颚处,轻柔的一捏,将她的脸抬起。
芒夏本应该拒绝,却在余光瞥见他指关节处上了药也仍旧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时忘了挣扎,就这样,盛延琛瞧见了她那张因为哭而通红的脸,以及红肿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