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海的书房很大,里面书并不多,主要是杜常海平日里待客和商议事情的地方,所以椅子摆了很多。
此刻杜常海正脸色黑沉的坐在上。
看来父亲的心情不太好,杜云澈心里想到,在下坐了,想了想,还是先开口问道:“爹,斗花会的事情不顺利。”
杜常海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案几上,冷哼一声,“你做的好事情。”
杜云澈皱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非要和康家那个小丫头合作,那个小丫头哪里能在短短的三个月内赚那么多银子,要是没有那么多银子,她怎么会有资格跟咱们竞争斗花会的承办权?”杜常海越说越生气,手重重的拍在了案几上。
“你知不知道刚才孙师傅过来说了什么?他说评委团哪里坚持将咱们家和康家的承办方案一起送到了乔知府哪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这些人把康家和咱们杜家放在了同样的位置,哼,一个小黄毛丫头而已,凭什么和咱们杜家平起平坐,这简直是在侮辱我们杜家。”
杜云澈挑了挑眉,沉默的看着杜常海脾气。
杜常海作了一番,见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火气更加气闷,“这不都怨你当初非要和那个小丫头合作吗?康家那个黄毛丫头,我还真是小瞧了她,本以为就是个失去父母庇护,勉力支撑家业的弱女子,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她的野心大的很呢。”
“爹,她有名字,别一口一个黄毛丫头的。”杜云澈看着气哼哼的杜常海,突然打断他的话。
杜常海被儿子突然蹦出的一句话气笑了,“你这个混账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说这个,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不过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别整日儿女情长的,还是要以咱们杜家的家业为重,不然,哼……。”
杜云澈定定的看着杜常海,突然开口:“爹,又到底在气什么?”
“我能不生气吗?往年这个时候咱们杜家都已经在开始筹办斗花会了,可是你看看今年,到现在官府一点动静都没有,竟然还将咱们的方案和康家的一起送到官府,实在是欺人太甚,”杜常海的表情十分郁卒,叹气道:“看来官府没人还是不好办事,这个乔知府滑不留手的,太难搞定了,早以前就让你想办法让他站到咱们杜家这里来,谁知道你费尽心思弄来的雪中情,最后却为那个丫头做了嫁衣裳,哼,又是这个丫头,咱们杜家上辈子欠了她还是怎么了,竟然处处与我们杜家作对?”
想他们杜家在麻城府这么多年都能一面独大,除了杜家的实力和用心经营外,与官府的支持也是分不开的,以前的知府及下属官员对杜家都爱护有加,唯独这个乔知府上任后对杜家始终不咸不淡的,对杜家抛出的橄榄枝也装糊涂。
他试探了几次,乔知府好似真的不在意一样,他心里便有些沉不住气,便让杜云澈想法设法的将乔知府拉到杜家这边来,以保持杜家在麻城府养花界独一无二的位置。
杜云澈想方设法的弄来了一盆雪中情,并在机缘巧合的时候卖给了乔知府的母亲乔老太太,就等着老太太寿宴前乔知府派人找上门来,乔知府是个孝子,只要杜家调理好雪中情,于情于理,乔知府对杜家的态度都要有所改变。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杜云澈竟然因为打赌将雪中情输给了康妍。
想起往事,杜云澈的神色有片刻的失神。
杜常海见儿子愣愣的出神,以为他在想斗花会的事情,心情稍微放松了起来,重新坐下,说道:“刚才孙师傅说了,他们评委团都认为康家没有办斗花会的场地,她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办斗花会的经验,他们已经将这些意思附在了给知府大人的条陈中,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从这个方面入手,才能将康家压下去,叫你过来就是让你去想想办法,必要的时候,多塞些银子,总之,斗花会的承办权,我们杜家势在必得。”
杜云澈抬起头,沉默片刻,问道:“爹,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你觉得康家赢得希望很大吗?还是对咱们自己不自信?”
杜常海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的跳了起来,“谁说我紧张了,你爹我只是不希望事情出现变故,咱们杜家的实力我清楚的很,岂是康家一个小丫头能比的。”
杜云澈站起身往书房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才丢下一句话,“既然不能相提并论,爹还生什么气,在家等消息就是了。”
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杜常海半晌没反应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