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太不由冷下脸来呵斥杜云澈,“杜大少爷也是受过礼仪规矩教养的,自然知道这婚姻之约自古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杜大少爷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诋毁一个姑娘的名节,还美其名曰心悦人家,这是让我见识了杜家子弟的教养了。”
杜云澈对乔太太的呵斥不以为然,他嘴角弯了弯,“官员定案子尚要讲究人证物证呢,乔太太一来不问究竟,直接说在下诋毁康姑娘的名节,请问乔太太可有证据证明在下是在撒谎,而不是真的和康姑娘两情相悦?”
他顿了顿,不看乔太太倏然沉下的脸色,指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的人,“乔太太没有证据,在下有,他们可都是认证,在场的很多人刚才都看见了康姑娘与在下两个人在花棚里,至于物证嘛?在下手上拿的是康姑娘及笄的簪子。”
杜云澈晃了晃手上的镶宝石蝶戏双花金簪,冬日惨淡的阳光洒在上面的宝石上,折射出一股令人冷的寒芒。
乔太太一窒,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复杂,杜云澈会这样的难缠。
到底是什么给了杜云澈这样的自信?
莫非。。。。。。。。。乔太太下意识的向康妍看去。
康妍看到了乔太太眼中的那一抹怀疑,她紧紧咬着嘴唇摇摇头,却瞥见人群后出现了任时年的身影。
任时年悄悄的点了点头。
康妍紧咬着的嘴唇终于松开了。
她挺直了身子,对着周围围观的人道:“今日本来是参加赏花会的,却不料遇到这样糟心的事情,我请在场的所有人为我做个见证,若是我真的与杜大少爷之间有任何的瓜葛,就当场撞死在这里。”
杜云澈的面色一沉,双手倏然握紧了手中的簪子,没想到康妍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有半点的关系。
周围围观的人都有些动容,这是近日康妍第二次毒誓了。
心里有鬼的人绝对不敢一再的誓,人民心里对于鬼神之事还是十分信服的,心里虚的人不敢毒誓,就是怕一不小心应验在自己身上。
可康妍不仅了毒誓,还不止一个。
康妍的眼神扫过众人,“还是那句话,杜大少爷口口声声说刚才我与他在花棚里,我请问大家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位姑娘的脸,可有谁看清楚了就是我?”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说真的,就是当时站在最前面的人也没看到杜云澈抱着的人的脸,只是看到了衣裳,还有听别人喊出那簪子是康姑娘的,才下意识的认为那是康妍。
现在想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姑娘的脸。
康妍嘴角微翘,“若单凭一身相似的衣裳,一个相似的身影就断定是我,大家不觉得太武断了吗?况且人有相似,衣裳相似的就更是不胜其数了,也有可能是有人正好穿了与我相似的衣裳,让别人误解了呢?”
这么一说,好似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些人点头认可康妍的说法。
也有人质疑康妍的话,”谁会故意与你穿相同的衣裳,更何况康姑娘你自己也承认了那是你的及笄簪子,别人怎么会带着你的及笄簪?”
康妍叹了口气,“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家丑,我因为在孝期,不能带金簪,所以这及笄簪只及笄那日带了一下,后来便收了起来,谁知却被有心人偷了去,我当时还说一根簪子,谁会拿去?今日才明白偷簪子就是为了今日陷害我,真真是好算计,好心机啊。”
簪子被人偷去了?怎么会那么巧?众人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也有人想康姑娘的意思不会是说杜大少爷偷了她的金簪吧?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康妍冷笑,“是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我今日派了人去捉偷我簪子的小偷了,大家可以帮我问问这小偷是如何偷的簪子,又为何要偷我的簪子?”
杜云澈的心里一紧,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听到一声大喝在人群后响起,“姑娘,偷簪子的小偷捉到了。”话音一落,就见众人头顶上飞过一不明物体,只听“啪”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物体落在了康妍的脚下。
众人定睛看去,才现那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穿的正是青缎掐花对襟外裳,玉色绣折枝花襦裙。
“咦,这不是今天早上刚进来时见到的姑娘吗?和康姑娘高声打招呼那个。”眼尖的人立刻认了出来。
“嗯,她好像是康姑娘同族的姐姐。”
也有眼神更利的人仔细打量了地上躺着的康佳一番,”哎呀,你们觉不觉得这位姑娘跟我们刚才在棚里见到的那位姑娘身形差不多。”
康妍冷眼打量着地上缩着的康佳,眼中尽是一片冷芒,刚才的那些话她一直隐忍着不敢说,就是因为疑惑太多,只有找到康佳才能说清楚。
既然你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今天这种场面,不是她身败名裂,就是康佳名声尽毁,没有别的办法可解了。
地上的康佳听着头顶上众人的议论纷纷,努力的缩着脖子,将脸藏在衣袖里,不肯抬头去看,她从花棚里跑出来后,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准备换回之前的衣裳,谁知道腰带刚解开,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便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她是被任时年摔到地上时才摔醒的。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听头顶上的这些议论声,她大概也猜的到事情进展的不顺利。
她正努力的想着该怎么应对时,康妍笑盈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康佳姐姐,你能告诉我,你身上这身衣裳是怎么回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