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他们几个人,为什么信长还要赶过来?不知道危险吗,真是笨蛋,一群笨蛋,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
我的头越来越重,不要,我不能睡着,我挣扎着睁开眼睛。一声惨叫,我心里一惊,抬头望去,信长的刀已经砍在了远藤的脖子上,只见信长刀锋一转,远藤的头就这么直直的飞了出去。这一刀该有多大的恨意,居然能一下子砍掉远藤的头,他的头滚到了一边,似乎还微张着双眼,我赶紧别过头去。看了一眼仍在不停砍杀的信长,他全身浴血,眼神疯狂,满脸,满眼,满身都是凌厉的杀气。远藤手下的人还是没有退去,庆次的身上也溅了许多鲜血,他们身上的血一定是别人的,一定是。
我的心轻轻抽搐着,犹如针扎,好痛,好痛。
忽然后面人声鼎沸,火把更多,难道来了更多的敌人,听声音似乎有上百人,我的胃里一阵难受,呼吸也透不过来了,莫非历史真的改变,今天我们全都要毙命于此……
“住手!”来人一声大喝,这个声音很熟悉,来人——居然是浅井长政,他不是被软禁了吗?很快,他手下的人立刻制住了那仅剩的十来人。他匆匆从人群中走出,一下子跪倒在信长面前,满脸惊惶,俯首道:“哥哥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家臣起了歹念,是我教导不善,请哥哥大人治罪。”
信长怒视着他,脸色铁青,走到他面前,举起刀就要劈下去,“不要。”我低低喊了一声,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他是阿市心爱的人,我不想阿市伤心。再说这次应该也不是他的错……信长听到我的声音,身子一震,扔下了刀,抬起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浅井身上,就赶紧往我这边走来,慢慢蹲了下来。
他的头发散乱,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可怕,他直直的看着我的肩伤和腿伤,眼圈开始发红,眼睛中居然湿润起来,他撕下了自己的衣服,扯成一条条,先替我包扎起来,伤口的疼痛令我浑身一颤,我感到他的手指也同时一颤。他一言不发,看着我的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恐惧,是害怕失去我的恐惧吗?
“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回家!”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我挤出一个笑容道:“傻瓜,我不会死的。”他眼中恐惧更深,脸色惨白,只是满脸心痛的看着我,我也定定的看着他,望着他的眸子,似乎再也看不见其它人,“谁让你流一滴血,我就让他流更多血。”他狠狠的沉声说道,忽然他的眼神一下子冷酷起来,杀气又盛,这样的眼神在他杀山口恒之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我心中一震,信长要大开杀戒了……
我的意识已经很迷糊了,只是在晕过去之前隐隐听见信长咆哮的声音:“远藤一族的妻子儿女,父母兄弟,亲戚,下人,不,包括他们养的一只猫,一只鸟,全都格杀勿论!”
攻克美浓
这次因为受了伤,又受了惊,我居然还发起热来,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只是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搂着我,不知在我耳边喃喃说些什么。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清洲城里了。
一睁开眼,就看见信长在我身边。他一见我睁开眼睛,神情激动,拉住我的手,连声问道:“小格,你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他的眼睛有些红红的,难道他——哭了?不可能,我不敢相信,织田信长会这样?
我笑了笑道:“信长你的眼睛怎么啦。”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没什么。快说觉得怎么样,别打岔!“
唉,总是这么不温柔,我动了动身子,无奈的说道:“全身都痛。”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轻声道:“那你别动,再睡会儿。”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良之呢?他怎么样?”信长看了看我道:“他只是受了些伤,没什么大碍。”太好了,良之没有死,我松了一口气。
“我想去看看他。”我轻轻说道。信长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嗯,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小声的说。
他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发道:“快点休息吧。”
“信长……”我顿了顿,轻轻的问道:“你真的要杀了远藤全族吗?”
他脸色一沉,眼中又流露出一种残忍的神色,冷冷道:“是,他们全都该死。”他的眼睛瞬间冷的象冰,接着说道:“那些伊贺忍者,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我倒抽了口冷气,历史上好象有织田信长带同四万大军屠杀伊贺忍者这件事,差不多灭绝了伊贺一流,只有幸存的一些逃进德川家康藩国内。难道是在这里种下的因?
我没有作声,只是想到很多人要无辜死去,情绪有些低落。
“你好好躺会儿,我一会就回来。”他的情绪好象也受了点影响。
信长,我知道你是太生气了,只是可不可以不要杀这么多人……
还有小次,真的恨我了吗?
在床上乖乖躺了几天,似乎精神好多了,一直很想去良之那边看看,可又怕信长骂我。今天信长好象出城去了,太好了,正好出去活动活动,现在搞的象坐月子一样。
我穿上外衣,站了起来,脚还是很痛,肩膀也痛得要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