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看电影的时间是周六,临近夏末,太阳依然□□,阳光炽热的普照着大地,下午最后一节生理心理学是在大教室上课,左右两边的空调开到了最小,辛牙正好坐在左边第三排,凉风习习,胳膊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辛牙看了眼空调的温度,16,难怪这么冷,又刚好正对排风口,照这么吹下去不吹感冒才怪。
讲台上,老师一边切换ppt一边对应课本讲解性别认知障碍,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出于好奇问了句“那有些同性恋是不是对自己的性别认识不清晰,所以才会喜欢同性啊”,老师是个中年男人,第一次听到学生提出这种问题,很和蔼的笑了笑。
辛牙也被提问的那个男生惊了下,很少有人把同性恋摆到明面谈论,尤其是在课堂上,尽管在学习过程中会涉及到这个课题,也没几个老师会过多的深究,这是个略带敏感的话题。
关同教授放下了书,搓着掌心站到了讲台边上,看着底下的学生因为“同性恋”这三个字精神不少,个个竖起耳朵一脸好奇,不由笑了笑。
“会有这样的孩子,同□□这是个人取向,但是患有性别认同障碍的孩子因为无法认同自己的性别,就像刚才例子里的小伟不认同自己的男性身份,平时各个方面都很女性化,那有很大可能性喜欢男性,亦或者因为这个心理疾病导致无法正常的结婚生子。”
“那老师觉得同性恋也是心理疾病吗?”提问的男生又问。
关同教授看着他,“从古至今都不是心理疾病,个人取向怎么能是心里疾病呢。不过我看现在很多年轻人啊,把这个看做时尚潮流一样追赶,倒是搞成了特殊群体,它本身多正常啊。你们想想,如果从最远古的时期开始不是异性结婚而是同性结婚,那现在是不是异性恋就变得很奇怪,也被弄成特殊群体呢?”
刚好下课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学生们因为关同教授的提问渐渐躁动。
“下课吧。”关同教授回到讲台边收拾课本。
空调风吹的脸僵,辛牙揉着脸和班长李鹤一起离开了教室,到了一楼,遇到白澄和他朋友,白澄穿了身休闲运动服,抱着篮球,身姿笔挺的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般夺人耳目。
多么年轻的鲜血、多么耀眼的存在,辛牙深深叹了口气,这孩子值得更好的人。
走廊来来往往人声嘈杂,白澄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看,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却是一眼认出了背影主人是谁。
“辛牙!”白澄抱着篮球扔下几个朋友穿过人海在辛牙消失在门口之前抓住了他的肩膀。
“辛牙,好久不见。”差不多有近两周的时间没见到,后门的奶茶店去过几次,问了那里的店长才知道他已经辞职了,先前打听到的宿舍也去过几次,可惜都没见到人。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白澄想也没想第一时间跑过来打招呼,当他转过身,白澄既期待有点激动,几乎控制不住心脏跳动的速度。
“好久不见啊,白澄。”没想到白澄看到了自己,辛牙含笑回应道。
肩上的手似在颤抖,辛牙观察着他的脸色,担忧的问他:“白澄,你怎么了?”
白澄瞥见自己抑制不住紧张发抖的胳膊,连忙缩回去若无其事的摇摇头,“没事儿,你现在回宿舍吗?”
“嗯,你要去打篮球?”
“和朋友去体育馆打一会儿,你…你要不要来看?”
这两天都没什么事儿,虽说做不成恋人,至少现在算是半个朋友,再者之前说请他吃饭到现在都没吃成,辛牙心里有点愧疚,其实也不用看电影的时候说,今晚带他去吃顿饭,吃了再说也可以。
能早则早,拖久了对谁都不好。
“可以啊,之前说请你吃饭,抱歉这段时间在忙别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刚好今晚有空,后门的小家子气干锅挺好吃的,今晚我请客。”
“之前是我说请你吃饭,还是我请吧。”
“你留着下次,这次我先请,班长要不要一起去看他们打篮球?”
李鹤还赶着去图书馆写论文,婉拒了辛牙的邀请。
程绪矛和陈巍奇远远的看见白澄和一个个子小小的男生搭话,不知道几人在说什么,见男生跟着白澄一起过来,旁边靠着墙壁的阳明仿佛看到稀奇似的惊呼:“唉,那男生不是后门奶茶店的吗?你们还记得不,当时白澄盯人看了好久。”
程绪矛眯着眼看了又看,“嘿,真的是,白澄这小子能耐啊,居然勾搭上了那个小男生。你们知道大三音乐学院的尤霁闻不?有次我看到尤霁闻给他提着行李送他上了一辆迈巴赫,当时在奶茶店真没看出来是富家少爷。”
“尤霁闻谁不知道,妥妥的富三代。”陈巍奇搭着阳明的肩膀,啧啧嘴。
这绪城大学,恐怕没几个不认识尤霁闻的,出了名的爱玩、音乐天才,最主要的还是硬核的家庭背景。
正说着,辛牙和白澄已经到了。
白澄向几个朋友介绍了辛牙,又给辛牙一一介绍了几人。
体育馆一般是体育学院的在用,偶尔别的学院也会去打打篮球,白澄篮球打的好,和体院的好些人认识,早已经约好了一拨。
体育馆里很热闹,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很响,有几个早已经在预热玩上了,等到白澄他们进来也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