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回去吧,她肯定等急了吧,我有点东西要买再逛会儿。”快到扶梯的时候,白澄突然停下对前面只有背影的辛牙说。
辛牙回眸,默了片刻,扬起笑,“嗯,今天谢谢你请我看电影,也快期末考试了,加油。”
“嗯…加油。”白澄握紧了藏在背后的手,只觉得喉间酸涩无比。
快刀斩乱麻,下手越快越重越好,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丝怀疑,从白澄刚才的表情和表现可以基本确定他对自己是喜欢的。
“白澄啊,以后我可能会很多时间陪女朋友,你们发的消息什么的,有时候不定会回,回晚了的话那就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因为她是个很小气又可爱的女孩子,希望我能花更多时间陪着她,所以不好意思了。这次出来玩她就有点不大高兴。”反正也是虚无的女友,怎么说都行。
毕竟没亲口听白澄告白说“我喜欢你”,这刀口子就得抹点蜜,拐个弯,这样说不仅暗戳戳的秀了波恩爱还侧面表明自己是钢铁直男,想必白澄听了就会打退堂鼓吧。
这样想着,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无暇顾及白澄此时是什么心情什么表情,辛牙转身上了扶梯。
自打上次在盛名学府大家伙凑一堆吃了顿饭,辛牙就很少再看到立吏,只有无课的时候两人约着去图书馆或者钓钓鱼。
说来也奇怪,立吏比他大不了多少,竟然会喜欢钓鱼这种带点娱乐性质却倍感无聊的活动,在辛牙的认知里,经常带着装备去郊外鱼塘钓鱼的都是些上了点年纪的中年大叔,年轻人少。
在一群戴着牛仔帽或渔夫帽的大叔堆里,很容易就能找到立吏,他个子小小的坐在岸边,安安静静的眺望着不远处的水面,静谧的像不知道谁放那儿的假人。
辛牙是在回盛名学府的路上接到立吏打来的电话,说在枫树湾湖钓鱼,就在附近不远,问他去不去,辛牙不知道家里那尊大神走没走,想着回去人不在也是无聊,人在还得面对那张冷脸,便应下临时让司机改了路线。
昨晚那点事儿两人看似缓和了下,实际上也就起了个临时作用。
至少辛牙是这样想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一旦有了偏见,这种偏见就很难改变,辛牙心底清透的很,曲时儒对自己一时的好是因为孩子,几次的交谈下来,能看出这个孩子对他是真的很重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既然做下决定也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就坦然接受了。
曲时儒可没说不能来看孩子,到时候想看就去看看,毕竟是十月怀胎的亲骨肉。
大太阳底下,一群钓友完全不惧怕热意和晒伤,执着的守在岸边,怕惊动了鱼上钩,一个个说话声音又轻又小。
辛牙经过一对小情侣身边,听到戴着遮阳帽的女生在问男人,“公司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现在很多人对版权和抄袭挺敏感的,要是对方证据确凿,一直这么硬气,时儒能应付过来吗?”
“听说找了最好的律师,不用担心。谁抄袭谁还指不定呢,时儒对这种事情一直都很严谨。”
“那就好,现在喜欢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太多了。前些日子我还看到一个博主发文说她们美妆刷被抄袭出了盗版,结果那边硬气的很。我就怕时儒碰到的是黑心肝。”
“嗯,是……”
后面说了什么也没听太清楚,因为已经到了立吏那儿。
立吏早准备好了小凳子和鱼竿,一直在瞪着他,两人一见面,辛牙笑嘻嘻毫不客气的坐下捞起鱼竿挂鱼饵,甩了下将鱼线抛入水中,一连串橙绿浮漂飘在水面,打眼。
“尤霁闻说你昨天喝了酒,曲时儒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立吏的鱼竿动了下,他一边试探性的收了下鱼线,一边注意着动静。
辛牙撑着下巴看随水波晃荡的浮漂,轻飘飘道:“没,就是火气上头控制不住喝了点,和尤霁闻他哥顶了两句。曲时儒那人虽然神经兮兮了点,对孩子倒是很重视,估摸是年龄大了怕以后生不出娃吧。”
立吏忙碌中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有些事即使有心想瞒一下,却总能通过各种途径听说。
辛牙没给立吏说和曲时儒的事,也没提孩子的父亲是他,以为不说他就不会知道,没想到靳温邺和曲时儒是多年好友,两人算知根知底,靳温邺对曲时儒的事情知道不少,大都是曲时儒主动说的,就像靳温邺会和曲时儒说立吏的事情。
立吏知道也是上周晚上靳温邺和他温存之后突然间问起那位朋友,也就是辛牙的事,靳温邺以为他知道辛牙和曲时儒的纠葛,直到问出口才晓得辛牙并未把那些事情讲给立吏。
后来立吏自己问了辛牙,辛牙知道瞒不住,便全盘托出了。
“昨晚我发烧,是他送我去的医院,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不能乱用药,回去的时候路上买了瓶白酒,到家跑网上看了教程给我擦。啧,想起来还真是酸牙缝,他平时可巴不得离我十万八仗远,要不是看孩子面上估计都不会管我死活。”
鱼拉上了岸,立吏解开勾住鱼嘴的钩子,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他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你?不然为什么会执着于孩子?”
辛牙被他说得噗嗤笑出声,险些笑出泪,曲时儒会喜欢他?这怎么可能!他喜欢的人是卓琢,人都是视觉动物,大纲里也明确说了曲时儒对卓琢是见色起意,看人长得漂亮,不管不顾抢过来困在家里一顿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