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那一刻,她只想离开。
巴士已经开进市区,未晞下车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如非拿着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看着躺在床上发汗的未晞,拎起她的手腕问:“这算怎么回事?”
“我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跟一个错误的人,进行了一场错误的谈判,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自食恶果。”未晞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口姜汤。
如非盯着她半晌,最后无奈地耸耸肩,“你让我无话可说。”
未晞点点头,边喝姜汤边说:“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未晞再没看如非,只顾着低头喝姜汤。她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在如非眼中是过于麻木了。可是她能如何?她自己还处于混乱之中。该做的,不该做的,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在这十几个小时里,她统统做了个遍。
未晞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她不该在这种时候,用这样的方式挑破一切,恰好给了对方一个理由,一个明明伤害了她,还可以振振有词的理由。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未晞正在喝姜汤,被吓得一抖,差点洒出来。
如非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是我的。”
未晞这才想起来,她从阮劭南的别墅出来后一直没开手机。
如非接了电话,先是愣了愣,然后看着正在喝姜汤的未晞,把电话递给她,“找你的。”
未晞刚刚有些红润的脸,刷地就白了。
如非看着未晞惊惶不定的样子,拿回电话应道:“阮先生,她睡了。”
未晞不知道阮劭南说了什么,只看到如非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然后捂住手机对她说:“他说,如果你不接,他马上就过来。”
未晞发觉,这个男人总是可以把她逼到绝路上。没有选择之下,她只有拿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阮先生,你找我?”
“未晞,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好像冬天的风,又清又冷。
“阮先生,我想……”未晞迟疑了一下,“我们应该已经谈过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不悦。
“是。”
他又在笑,仿佛漫不经心,可是未晞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前兆。
“我的小未晞,你不该这样。”
未晞的心一下吊到嗓子眼,她刚想说什么,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忙音,他干脆挂断了电话。
“他说什么?”如非问道。
“他说……”未晞好像还没回过神来,“我不该这样。”
如非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威胁?还是请求?”
未晞将手机还给她,苦笑了一下,“声音像请求,语气……更像威胁。”
“靠!”如非一下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就当是威胁吧,那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或者,有什么是他害怕的?人家就要杀上门来了,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未晞绝望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如非近似悲悯地看着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现在能为你做些什么?”
未晞只觉得头疼得像针扎一样,她一下栽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替我收尸吧……”
如非一把拉起她,“未晞,我说过,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这不好笑。”
未晞望着如非担忧的眼神,叹了口气,抵着她的额头,严肃地说:“我没开玩笑。如非,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是在陆家长大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