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飞瞄着客玉涵,远远跟着。“相识一场,甜蜜一瞬。象她这般美貌女子实是胜过天下任何珠宝,垂涎欲滴的人不知凡已,护送一下,也是一番心意。”
走到半路,在彩虹居遇到的那两名女子迎上了客玉涵,三人似乎争执了几声,一起去了。
拿得起,放得下,说的容易,做起却难。凌云飞心中翻翻滚滚,终是无法平静。双手举起向天,大吼一声,稍稍平静了些。
“南宫峻身居吏部尚书之职,位高权重,随意找个罪名,便可将自己明着的产业全部查收。权宜之下,该收手的收手,该出手的出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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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向阳府的事,又反复叮嘱谈镇安找一隐密之所安顿下身体已逐浙好转的义父林老人,凌云飞踏上了回转中州的原路。
虽然心结重重,百事不顺,但凌云飞却无消沉之意,一颗心活泼泼的,斗志反增。
头戴一顶笠帽,周围垂寸许长白色丝绸,堪堪将眼睛遮住。看看四野寂寂,杳无一人,凌云飞施展轻功,迅捷如风,向前急驰。跑了大半天,只觉真气在全身快速流转,并无疲累之感,身上汗丝丝冒出,早起的酸涩之感早已消失无形,身上颇感舒适。凌云飞心中很是欢欣,别的事无进展,但内力随督脉一通,却是日有所进。
天色浙浙暗了,乌云低垂。凌云飞一无所觉,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再想,只是埋头前奔。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前方遥遥传来,凌云飞身形一滞,凭经验这显然是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嘶,无片刻犹豫,凌云飞身形又展,全力施为之下,速度快上许多。
登上一面低矮的山坡,居高向下望去,只见下面一大片开阔山坳中,二十多位黑衣蒙面大汉正在围攻中间的四个蒙面女子。二人坐在地上,萎靡的样子,另两人长剑挥舞,拼命将她们两人护住,在她们周围已躺倒了五、六位黑衣人。虽然天色昏暗,但以凌云飞眼神之利,还是看到了她们身上的斑斑血迹,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她们自已的。形势岌岌可危。
“原来她们刚刚走至此处,以她们两人的功夫,怎么还是这么有气无力,只不过在水中泡了一会儿而已,至于吗,难道是诱敌之计?却是不太像。”凌云飞心下犯了沉吟。
他却不知,在这春寒料峭之时,以两名女子的纤纤之质,喝饱了一肚子的凉水,复又被冷水浸泡一时,虽当时不感怎样,但晚上山中寒意颇深,内外交激之下,两个女子一下子感冒发烧齐至,哪还有半丝力气。就是凌云飞自已,要是没这一通狂奔,还都不知会不会病倒呢。
“这伙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他们如何知晓这四个女子的情形?他们如此行事有何目的?”当想到有何目的时,凌云飞激凌凌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意在心中升起,“好毒的心机!好辣的手段!今日要不是凑巧被自已碰上,那可就全完了。”
灭掉这四个女子,然后将事推到凌云飞身上,到时凌云飞可是百口莫辩。这四个女子定与孤宴衡、金岁寒关系密切,两大宗师任何一人出手,凌云飞就是有十条命怕也保不住。
“仅仅因为我,值得南宫峻如此冒险吗?”下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情势已不容凌云飞细想——两个女子既要保护人,又要力拒敌人,失去了闪转腾挪的的配合,无形中武功大打折扣。黑衣蒙面人显然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刀枪棍棒只是往中间坐着不动的两人身上招呼,让她们两人疲于奔命。就在此时,刀光闪动,一人胳膊上中了一刀,她也是真狠,身形一个踉跄,直往使刀人怀中冲去,竟是以命搏命的架势。
凌云飞出手了,一粒石子顺手飞出,击中了一把劈下来的长剑,解了她的危险。就象刮起了一阵风,凌云飞纵身扑下。
黑衣蒙面人显然训练有术,一发现有外人扰局,片刻之间已有六人分身而出,拦住了凌云飞的来路。为首之人刚刚说一声:小子………还未等他下面的话出口,凌云飞的拳头已到,他人腾空飞出时,“子”的余音犹在山谷中回响。凌云飞存心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第一拳全力出手,如奔雷闪电,威不可挡,一招毙敌。
余下的人果然被凌云飞威势震住,呆呆发楞。
凌云飞身形晃动,呈之字形,曲曲折折绕过五人向前直插。待这五人醒悟过来时,又有两人被凌云飞击倒。五人发一喊,疯狂向凌云飞追至。凌云飞身形越转越快,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眨眼间人已模糊一片。情急之下,凌云飞潜力喷发,身体在旋转之时,悟出了行进的法门。真气分两股,一股转动身形,另一股驱动身体前进后退,只运行几次,他已达到意到气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看着凌云飞宛如鬼魅似的身影,看着他人到人倒,无人能挡他的三招两势的情形。黑衣人齐声大吼,竟舍下四个女子,有序地结了一圈,将凌云飞团团围住。
凌云飞不言不语,身形停在原地,旋转不停。就在这战斗止歇的瞬间,山谷显得寂静异常,只剩下了一种声音:嘶嘶的劲啸。原来凌云飞周身的空气被他身形带动,竟发出了嘶嘶之声,可以想见他身形转动之快。
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心中皆想:这还是人吗?
天色已黑,山谷升起了雾气,凌云飞灰色的身影融入这雾气中,真真似厉鬼化旋风的模样,望上去让人心惊胆颤。
凌云飞身形忽地向前,到得中途,方向已变,横着身子冲向左侧,随着灰色的影子闪动,两人腾空飞出,如此几番下来,黑衣人能站着的越来越少。不知是谁发一声喊:妈呀!这还是人吗?有人撒腿狂奔,紧跟着众黑衣人全作鸟兽散,跑的无影无踪。
凌云飞停身不动,并没追赶。将这些人全杀了又如何,何况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小姐!你怎么啦,快醒醒啊!”喊声带着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