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愿意回来就自个儿回来吧,我去有什么意思?”
庆祥心里格登一跳,知道这事已经无可避免地在他俩之间撕开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唉,管不了这许多了,还是先把人接回来再说吧。
“失踪”了四五天的瞿志平,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头老长,满脸胡子拉碴的。回家后一见他这样子,吴馨兰还是软了下来,那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她克制住自己复杂而微妙的情绪,只是淡淡地问,这么多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啦?瞿志平一副身心憔悴的样子,恐惧地摇头道,唉,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原来,那天晚上在公司门口跟邵小丽分手之后,瞿志平独自往家里走去,一路上还在想着南京货运站的一堆麻烦事儿。货物被扣,狄庆祥和吴树生等人现在只能在那儿守着,他们已经打了电话给他,让他明天亲自出面解决。去不去呢?瞿志平一路想着,家里还有这一摊子事没解决,那边又火燃眉毛了,唉,他深感公司的这个副总经理,太难当了;怪不得狄小毛要紧紧抓住他不放呢……
夜已经深了,回家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瞿志平就这么昏头涨脑地沿着空无一人的马路走着。远处闪过一道雪亮的汽车灯光,他本能地往路边让了让,紧跟着一辆货运大卡车飞驰而过。借着货车的灯光,瞿志平蓦然现前面有一辆蓝白两色的轿车,黑灯瞎火、无声无息地在不远处的路旁停着,就像一头伏在黑暗中的怪兽,猛丁一看,还真让人吓一跳。他思忖着,这是谁的车呢,兴许坏了吧,加快步子走过去,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儿畦。
就在他走近这辆车时,静寂的夜里突然响起了汽车马达的轰鸣声,紧接着两道雪亮的灯柱“唰”地直射在他身上。瞿志平这一晾非同小可,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用手遮挡着,大声问:“谁呀?怎么回事?!”
车门打开了,三个身穿黑色保安制服的人从车上快跳下来,奔到他身边。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问:“你是狄家湾农工贸总公司的瞿志平吗??”
由于面向灯光,瞿志平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他想不会是遇上劫路的盗匪了吧。“是我。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尽量克制住恐惧,颤声问道。
“沪东异型金属材料公司保卫处的。”又一个略为有点嘶哑的嗓子响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瞿志平大吼道:“为什么?我犯什么罪了?”
黑暗中有人推了他一把:“走吧,上车再告诉你。”
瞿志平竭力挣扎着,但他的双手已经被另外两人牢牢捉住了。他仍然大喊大叫:“有事到我们公司去说,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就凭这个。”有人掏出一张什么文件晃了晃,“少哕嗦,快上车!”
瞿志平瞟了一眼,好歹看清了,那是一纸上海某区法院的债务裁决书。他更加惊讶了:“我欠你们什么债了?”
“你没欠,总有人欠吧,一团乱麻,最终理到你这里,有理到上海说得清的!走!”
………【她来有个鸟用】………
298。她来有个鸟用
瞿志平终于明白了点儿什么,他挣脱了他们的手:“别那么凶,跟你们走可以,总得让我回去拿点东西吧。”
那个哑嗓子断然道:“不行!能让你回去,我们就不会在这里截你了。上车!”三个人不由分说将他推上了车,原来,他们在这里等候他多时了!
车门“砰”地关上,这辆蓝白两色的轿车迅掉头,向上海方向飞驶而去。坐在后座的瞿志平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动弹不得,但这时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问身边的两人,你们该告诉我了吧,到底生了什么事?
“南京的那批型材……你装什么蒜?”
瞿志平不解问:“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左边那位愤怒了:“什么关系?那是我们公司的财产!”
瞿志平沉默了一阵,猛地挣扎起来:“胡说八道!那是我们花钱买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人按住了他,恶狠狠地敲了一下:“从现在起,我们不提问,你就别说话。否则当心吃苦头。”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瞿志平用尽力气吼道。
‘但是再也没人理他……
这事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正如工商局的人对狄庆祥所言,确实是“三角债”问题引起的,狄家湾农工贸公司不明不白地被牵连进去,闹出这场意外风波来。瞿志平回到公司后把情况向狄小毛汇报后,老头的脸一下拧紧了,他咬牙切齿地道:“我明白了,这又是狄庆槐干的好事!这批紧俏型材不是他弄到手的吗?志平,你还说他是将功补过呢……狗杂种,我看他是公报私仇,蓄意陷害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