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严丽华微微抬起了头来,那削苹果的动作也顿了下来。
看到池晚,严丽华将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放到一边,嘴角扯出一抹阴笑来,“哎哟,这不是池晚么,没在陆家公馆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那姓陆的男的身边尽享荣华,把你这个瘫在床上的妈给忘了呢。”
什么叫做她在姓陆的男的身边尽享荣华。
狠狠的拧起了眉来,池晚看着严丽华,抿着唇道:“你想对我妈做什么?”
“呵,我想对你妈做什么?”严丽华出言讽刺道:“现在知道关心你妈了,在法庭上你怎么不为你妈想想,池晚,你以为赢了官司就行了,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你不跪下来向我磕头,我就拿这个——”
说到这里严丽华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水果刀,“先在你妈身上划两刀,再把这破氧气罩给拔了!”
严丽华说话的时候眼神跟淬了毒液似的,目光跟刀子一样的剜着她。
池晚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冷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严丽华声音忽然拔高了好几度。
“杀人偿命,你会坐牢的!”池晚死死的咬牙道。
“坐牢?池晚你别天
真了,现在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严丽华嘴角咧出一抹笑来。
池晚身体僵了一下,她觉得严丽华这种人真的有可能拿刀在她妈身上划两刀,再拔了她妈的氧气罩。
“你要我跪下是么?”天知道池晚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种话来,“好,我跪。”
她从小父亲因为得了肝癌就去世了,母亲含辛茹苦的将她抚养长大。
手上老茧厚的连针戳进去都不疼,时间赐予她白发与皱纹,而她还没有来得及报恩,母亲就出了车祸。
她这辈子亏欠最大的人就是母亲,所以当得知母亲出车祸的那一刹那,她想,哪怕要她的命,她也要把母亲给救回来。
任何一个好好的姑娘都不会去会所陪酒吧,当时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的话。
可惜顾长亭从不信她。
呵。
自觉想多了,池晚收回了思绪,又听严丽华道:“跪,不止给我跪,还要给我磕响头,磕出血为止!”
嘴角带着挑衅的笑,眼波流转之间都是戾意。
池晚用力的攥了一下手指,指甲陷进掌心里的时候一片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