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孔缺一把拧着孔雀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难道紫禁城就不是个大笼子了?我们的笼子比紫禁城还大,母亲是那里的贵妇人,不比在紫禁城低三下四当个守仓库的小女官舒坦?我是你大哥,你得听我的——”
孔缺将孔雀的手搁在自己脐下三寸的地方,这里本该是男性用来传宗接代藏“雀”的地方,却空空如也,他缺了男人最重要的体貌特征,所以暂且叫他孔缺。
孔缺说道:“我是因为救你才变成残缺的、不男不女的怪物。你曾经发誓,一辈子都听大哥的话,这个诺言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孔雀的目光满是悲悯和挣扎,最终变成服从,他摇摇头。
“很好。”孔缺放开了孔雀,“这个女人十分难缠,为了避免出岔子,我会亲自将她送到母亲身边,这段时间我不在京城,你小心应付纪太后和怀安……”
孔缺伸手摸了一把弟弟的下巴,有些粗糙,就像打磨木器的砂纸,“记得每天都要把胡子刮干净,再擦些脂粉抚平毛孔,太监就得有太监的样子,你看那个太监长胡子?”
孔雀说道:“是,大哥。”又问,“大哥什么时候动身?”
孔缺看着外头的天色,“乘着还没有关城门,现在就动身,免得夜长梦多。”
孔缺从外头搬来一个箱子,兄弟两个将昏迷的蔡眀姬抬进箱子里,孔缺拿出一块中间裹着麻核的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两兄弟将箱子抬出密室,放在屋子里。
就在孔缺出去准备把马车赶来装箱子时,一群人径直闯进来!
“什么人!”孔缺心中大骇,以为事泄,拔剑迎上去。
“是我们!”田七气喘吁吁叫道。
她跑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十几个扮作普通百姓的护卫,其中最壮实的护卫背着一个人,正是纪太后。
孔缺松了一口气,立刻收剑,“太后怎么了?”
田七说道:“好像吃坏肚子了,借你家马桶一用。”
孔缺:……
孔缺找不到理由拒绝人有三急的纪太后,但是他弟弟孔雀还在屋子里啊!
田七啪一下推开房门,找到了马桶——就是一个空心的椅子,下面有个桶,桶底铺着松散的米糠,可以吸附异味。
田七把纪云扶到马桶上坐好,“太后慢用。”
纪云觉得丢脸,面红耳赤,拿帕子遮面,摆摆手,“知道了,你们都退下。”
众人告退,孔缺临走时还贴心的打开了窗户透气,并点燃了香笼。
他不是为了照顾纪云,而是为了检查弟弟孔雀是否藏好——幸好,密室的门已经关闭,孔雀就在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