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处在看不见的黑白边界,看过太多的黑暗死亡,让她们尤为珍贵生命。
这样年轻的生命,不该如此草草结束。
警察来过之后,楠楠父母的父母并未追究任何,反而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盖过去。
把一切都推到抑郁症上,家属不追究,自杀的受害人又有抑郁症,这个案子,注定只能草草了事。
沈如昨冷淡的目睹一切,被简单的问询几个问题,就没人在理她。
还是楠楠的父母,哭着说谢谢她,又说以后都不会再麻烦她。
沈如昨听着,看着,直到楠楠的尸体被拉走,楠楠父母也离开。
她才松开紧握的手,掌心有一道道血痕,那是克制自己时用指甲划下的。
最后看一眼楠楠坠楼的地点,沈如昨红着眼眶开车离开。
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在水银大厦停车位旁边,几颗粗大的树木后,躲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男人手里的相机刚好的一切都拍下,有些错位,像是刻意为之。
月光从树梢倾泻,影影绰绰映出树下男人英俊的笑容。正是被警方火速定罪后,畏罪潜逃的姜楼春。
沈如昨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客厅有暖融融的灯光,她的小孩裹着毛毯缩在沙发上,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位置,最明显。
沈如昨停在玄关处,随手把钥匙放到一边靠着门,静静地注视着睡颜柔美的小孩。
心忽然就软成一滩水,被楠楠自杀冲击的恶劣少了些。她勾起嘴角,露出个笑,走过去倾身把小孩抱进怀里。
她的动作惊醒浅眠的孟宁绪。
“唔——沈姨,你回来啦。”软糯糯的小奶音,瞬间融化沈如昨冰冷的血液,从四肢百骸开始回暖。
孟宁绪揉揉惺忪睡眼,抱住沈如昨,闭着眼睛喃喃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如昨张张嘴,又闭上,在心底轻轻叹口气,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抚拍阿宁后背的手,顿了顿。
孟宁绪睁开眼,仰头看她:“沈姨,我们说好的,我可以替你分担。不要什么都不告诉我,好不好?”
“嗯,谢谢阿宁。”沈如昨扯出一抹疲惫的笑容,捏捏眉心。
孟宁绪皱眉,紧张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沈姨。”
“我,我有个病人……”沈如昨舔_舔起皮的嘴唇,嗓音干涩:“我有个病人,跳楼自杀了。就在我面前。”
沈如昨紧紧握着孟宁绪的手,好像这样可以给她安慰,让她不去想楠楠的死不瞑目。
“别怕。”孟宁绪轻轻拍着,希望可以舒缓沈姨的紧张。
沈如昨微微一笑,情绪丝毫不露。
这就是她和阿宁之间的差距,小孩以为她是害怕死人,还是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