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里仁和邓奉所杀的贼匪越来越多,动静也变得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新寨的几位头领。
“什么人敢到我新寨撒野?”一声怒喝传来,因是用内力吼出来的,整个山寨的人都听到了声响,显然来人的内功修为有一些门道。
张里仁和邓奉停下了手,并肩站在一起,淡然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二狗和周围的那些贼匪早已被二人的杀伐狠辣吓破了胆,不敢冒冒失失地上去寻二人找死,看看刚才还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同伙,尸体现在还没有凉透呢。
唰!唰!唰!唰!
新寨的四位头领轻功很是不错,轻易就从人群中跳跃到站圈之中,四人的目光中带着强烈的杀意审视着二人。
“年轻人,你们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四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脸色阴沉地开口质问道。
中年人就是新寨的大头领左向奇,看似一个普通的中年人,却是一位武功一流的用棍高手,在战场上时更是一名杀敌狠辣的悍将,他的双手至少沾满了百十人的血腥。
左向奇看见张里仁和邓奉两人长得白白净净,一副读书人的富家公子哥模样,而且年龄也不大,最多二十出头,怎么也想不到江湖中哪个成名的高手会是这个年纪的。毕竟任何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其内功修为都是靠着日积月累的苦修,方能越发深厚,是以根本没有往武林高手方面去想。
“嘿,大哥,跟他们两个费什么口水,直接杀了便是。”说话的是站在左向奇左手边的一个彪形大汉,浑身肌肉扎实,右手提着把虎头大刀,声音中气十足,显然也是一位实力不俗的高手。他就是新寨的二头领姚旺。
“啊,不要杀了他们啊,二哥。这两个小子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等下一定要活捉他俩,你们不要就送给我吧,好久没遇见这么上等的兔儿爷了。”站在左向奇右手边高瘦的年轻男子阴笑着开口道。
张里仁向他看去,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站在那里摇来摇去,身上的气质像一个坏鬼书生,那一双阴柔的眼睛死死地紧盯着张里仁和邓奉,生怕二人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双眼里有着一丝丝兴奋和戏虐。
他就是新寨的三头领毛仁兴,也是新寨的狗头军师。新寨能发展壮大成如今这般规模,他绝对是功不可没。面对义军的围剿,也是他在出谋划策,化解了无数的危机。可他却有一个最大的癖好,那就是极度好男色。
“哈,老三啊,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行了,我们都知道你好男风这口,等下这俩小子捉住后,就都交给你慢慢享用了。”四头领牛欢喜调笑着道,双手拿着一对斧头。
他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象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
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瞇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光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
众贼匪听到牛欢喜的话,皆忍不住捧腹淫笑,得意万状。虽然己方刚才死伤了二三十人,但显然他们还是没把张里仁和邓奉放在心中。
左向奇冷眼旁观着张里仁和邓奉那虽身陷重重包围,却浑然没有把他们当回事的淡然自若模样,见他们不为言语所动,知道点子棘手,不由眉头轻轻一皱,语气冰冷地道:“兄弟们,冷静点。
”
说完,他脸色阴沉,眼神冰冷地看着张里仁和邓奉,淡淡地道:“我最后再问一次,你俩到底是何人?到我们新寨来是干什么的?一来就杀了我几十个兄弟,怎么也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吧?这里可不是给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
张里仁看着眼前新寨的大头领,转头看了一眼邓奉,见他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于是淡淡一笑道:“我俩是什么人,你连问的资格也没有!而我俩来新寨也不干什么,只是见这除夕实在是漫漫长夜,实在无聊的很,就过来这里把你们都杀了,灭了这新寨,找点乐子而已。”
“什么?”
“大胆!”
“娘希匹的!”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众贼匪听到张里仁的话,纷纷义愤填膺,大口怒骂了起来。
左向奇见此,语气冰冷地道:“阁下未免太狂妄了,如此挑衅我们新寨。我们虽不怎么样,但今日不将你俩小子斩杀的话,我等哪还有颜面在这乱世之中立足。兄弟们,准备。”
话音刚落,以左向奇为首的四大头领一字排开,其它人在他们身后布成弯月的阵势,强弓劲箭、刀斧剑矛,在火把光下闪烁生辉,杀气腾腾。
数十道目光,全贯注在张里仁和邓奉身上。
在众贼怒叱连声中,十多枝劲箭离弦而出,向张里仁和邓奉疾射而来。
张里仁足尖点地,弹往前方上空,避过激射而至的箭雨,再一个大空翻,正要往四大头领扑去时,三头领毛仁兴焦雷般暴喝一声,斜冲上天,炮弹似的朝他射去,双掌推出。
张里仁心中叫好,这使他免去了受第二轮箭攻之苦,同时又感到周遭的空气寒若冰雪,气漩狂涌,激起他强大的斗志,趁势两腿弹出,足尖刚好点在对方掌心处。
毛仁兴高瘦的身体剧烈抖颤了一下,不但强大的掌劲被迫得不是往掌沿处泄出,就是倒撞而回,在经脉中乱窜,使他难过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