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丹虹玩了这么一手,左明珠自然很恼火,她凶巴巴地瞪着苏丹虹道:“你做什么?”苏丹虹却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召唤出飞行器,然后将左明珠推到上面,带着她一起去了红枫林深处的那间小小木屋。
当左明珠见到这间小木屋的时候,脸蛋立即羞红了起来,想到苏丹虹已经知道了这里,想到楚留香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小秘密,她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她想不透楚留香这两人是怎么发现她与薛斌的私情的,更猜不出他们怎么找到这间她与薛斌时常幽会的地方。
想起那些隐秘幽会时的甜蜜,左明珠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都变成了一团浆糊,迷瞪瞪的,再也思考不了一点小小的问题,她现在只但愿楚留香能够成全他们,莫要将他们偷偷幽会的事情告诉她的父亲。
直到了这里,苏丹虹也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他只是将她送进了木屋中,就站在那个大铁炉旁边,然后取出一件隐形衣给她套上,将她的身形隐藏在空气里。然后他才笑了笑,道:“你在这里等等——我知道施大姑娘与薛家的二少爷是有婚约的,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不如咱们就拿这位准新郎来做这个赌,看看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是不是都很花心很风流?”
左明珠闻言一双猫眼瞪得更加大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姓苏的王八蛋竟然要拿薛斌,拿她的情郎来做这个实验——他怎么不拿楚留香来做这个试验?
但是左明珠对薛斌很有信心,她相信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风流花心,唯有这个男人一定对爱情永远忠贞,绝不会干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毫不畏惧地大声道:“你大可以玩你的小把戏,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不过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薛斌是薛衣人的儿子,名门世家,和你这样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苏丹虹噗嗤笑出了声,他觉得这个小女孩真是率直极了,单纯极了,这样的好姑娘纵然嘴巴不饶人一些,别人也绝不愿意看着她一步步走进火坑里去的。
他转身走了出去,然后将左明珠关在了这间宽敞整洁的木屋里,左明珠除了透过左边敞开的窗户看看外面的情况,却是除了干站着一点别的事情也做不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在这里等待,或许是四五个时辰,或许要一直到晚上,然后看到姓苏的混蛋像丧家之犬一样灰头土脸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卑劣的品性向她和她的情人道歉!
她相信薛斌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因为她不在这里,按照计划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呆在掷杯山庄中,薛斌一定已经为他们的未来坐立难安,怎么还会有心情跟别人来这里?
但是半个时辰后,她的信念便有了动摇,她虽然依旧坚信薛斌不会背叛自己,却担心情郎被苏丹虹所骗,那该是多么可怜?
就在左明珠越来越急躁地又等待了半个时辰后,她终于看见了薛斌,看见他搂着一个红衣妖冶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这小白脸脸上猥琐的笑容几乎叫她立刻吐了出来!
看着薛斌搂着红衣女人就往床上抱,左明珠简直要气疯了,可是她很快便出奇地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薛斌和这个女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看着薛斌这个畜生想要将手伸进女人的裙摆里……然后她就惊奇地看到薛斌被女人踢下了床,碰的一声,她好像听到了鼻梁折断的声音。
左明珠不禁好奇地仔细打量这红衣女人,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十分美艳,极尽暴露的身材已经很勾魂,那双眼睛更是像一条毒蛇的性子,随时随地地袭击别人,叫别人中她一身妖娆的毒。
左明珠知道这个女人应是苏丹虹招来的,但她却从未在松江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妩媚妖娆的尤物。
红衣女人却突然一脚踏在薛斌的屁股上,一条腿曲起脚丫子就搁在床板上,左手大拇指轻轻地在鼻头上蹭了一下,嬉笑道:“施大姑娘,怎么样,咱们的赌算是我赢了么?”
左明珠这辈子都没有现在这么吃惊过,她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床上的女人,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怎么能想到这个女人就是苏丹虹呢?她几乎要哭了,薛斌这个蠢货竟然被个假女人勾上了床,还被踹了下来,若她真的做了这个蠢货的妻子——不,只要让别人知道她曾经和这个笨蛋相好过,以后都再没脸能出门了!
苏丹虹此时已经将身上“赤练”的变幻卡效果取消,恢复了男子气概的他从床上站起身,两脚都在某个色胚子屁股上踩过后,才走到左明珠面前,伸手将她身上的隐形衣揭开,同时手一挥解开了她的穴道。
此时左明珠瞅着他脸上的笑意真是觉得刺眼极了,她虽然极想揍一顿薛斌,却同时也想教训一下苏丹虹,叫他脸上得意的笑容消失不见,这才能叫她此刻受伤的心好过一些。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不管怎么样这个王八蛋现在正是她的楚叔叔的情人,她总要给那个好看又风趣的长辈一点面子。
可惜的是薛斌却没有苏丹虹这样雄厚的“背景”,他本就是薛家的二少爷,而薛家本就与施家是世仇,左明珠可以为了爱情与他一起共谋化解这世代传承的怨恨,现在却也可以为了被他践踏的爱情,将这份仇恨火上烹油!
正所谓爱得越缠绵,被辜负时恨得也就越深刻!
断了鼻梁的薛斌此时自然好看不了,他的下巴几乎都被鼻血糊成了鲜红色。左明珠二话不说就凑到他面前,一脚将他踢翻过来,让他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然后又是一脚,凶狠至极阴险至极地踹在了他的子孙袋上!
苏丹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虽然惨遭毒“脚”的不是他,但同为男人他已感同身受,下。身似已在隐隐作痛。
苏丹虹心中不禁叹息,叹息薛依人只有这一个儿子,若不想薛家灯火油尽,这位天下第一剑非得从今天开始重新辛苦耕耘不可了!
他心中充满了对薛家,对薛衣人这位天下第一剑客的愧疚,因而实在不忍心去看薛斌,甚至连听一声他杀猪似的嚎叫声都已极度不忍,所以他只能背过身去,跟在左明珠的身后跑出了木屋。
等到他追上左明珠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哭了许久,双眼通红一片,像只可怜的兔子。
左明珠坐在小河堤上,用力地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拍了拍身侧的绿地,示意苏丹虹坐下,然后对他说道:“你们是不是背地里都嘲笑我,笑话我不要脸,跟仇家的儿子勾勾搭搭,连自己的父亲都要欺骗?”
这话苏丹虹如何能接上?他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楚留香也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像你这样的姑娘总是会被坏男人盯上,着了他们的道的。可是不论是我们还是你的父亲,都不会责怪你,只会想方设法扒了那坏男人的皮。”他忍不住向这个凶悍的姑娘竖起大拇指道:“要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可怕,我们男人可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本来还在伤心中的少女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讨厌似的推了一把身旁的少年,道:“你真坏,你比薛斌那个混蛋坏多了!”她莞尔一笑,而后看向小渠的水面,轻轻叹气向他倾诉道:“不怕你笑话,我本还以为自己十分伟大,不仅成全了自己,也保全了我的父亲——你知道吗,今年的除夕我爹和薛衣人就要决一生死,我虽对我爹很有信心,却也……”
苏丹虹不禁也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千万不要因此而自责,若我是你的父亲,就决不愿意让女儿牺牲自己的一生幸福来保全自己的性命,那不仅会令他面上无光,更会叫他的心痛死。”
“而且,”苏丹虹站起身,弹了弹沾在身上的草屑,道:“我觉得这一战你的父亲必有五成的胜算,你完全不用这么担心,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回去再做一场戏,让左明珠夺回自己的身体。”
他轻轻地朝她微笑,左明珠不禁眯了眼,有些看呆了,这一刻她竟不由自主地相信这少年的话,相信他的父亲即便对上薛衣人,也依旧是那个豪气冲天、人人敬仰的掷杯山庄左二爷,是个谁也无法曲折的堂堂男子汉、大英雄!
左明珠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着苏丹虹脸红红的,就像一颗诱人去品尝的大苹果。她微微低下头,腼腆地向他道谢道:“之前我那样对你真是抱歉,若不是你牺牲那么大……还特意易容成女人,跟薛斌在床上……”
苏丹虹突然大声地咳嗽了起来,极力阻止不让这状似腼腆一心向他道谢的臭丫头继续叙述下去,可惜已经晚了——楚留香的轻功之妙当真天下少有,即便是内功修为如苏丹虹这般浑厚的人,当他悄悄靠近时竟也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等他有所感觉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实在已是太晚!
“小苏,”苏丹虹此时头皮都已发麻起来,楚留香却只是微笑着站在他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到底牺牲了什么?又和薛斌在床上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