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时间已经逼近了,也许……凡人不只是凡人……”男子闪着精光的眼眸正急速闪动着思绪:“一如我们总无法成功消灭‘殷族’的护使一般,他们数目年以来承袭殷皇之气的护持。而此刻,五百年的加持神力已即将告声,正是一举消灭他们的好时机,在各族莫不倾巢而出的当口,处势愈加艰难的护使理应不堪一击才是。但属下认为,元旭日的出现,也许是殷族五百年前便埋下的伏笔、用以阻碍我们。所以元旭日应不只是凡人。”
长老似是回想到了什么,身形要然一震!收起掌上的火焰,兀自陷入深思,而他身前的水晶球则弥漫着血红色。
“长老?”伙身在下方的一男一女互相看了眼,惶然的请示着。
老者像是决定了什么,只见他双目紧闭,口中喃喃念着一串咒语,双掌交错叠合,两只会指点向眉心印堂处,随着一股狂卷而来的巨风吹卷着四周形成涡漩,老者的印堂射出一道强劲金光,蓦地劈开由黑色旋风围篱出的圆,“铬”地一声巨响,但见得,长失般的金色光束化为一柄利刃,笔直插入口板地三寸许。
“烈火剑!”男子惊呼!
遗失近五百年的神剑竟是在长老手中!
尚来不及由惊诧中回神,长老已开口:“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带着烈火剑前去,务必杀了元旭日。那人,留不得。”
“长老的意思是……?”
“属下不以为对付一个凡人需要用上这把神器……”
一男一女抢着发言,但老者只是喝斥道:“无论用什么方式,杀死他!”
摒退了手下,老者严酷的面孔上满是狠厉的补色。并且依稀夹杂着一丝丝的——惧意。
应该不是……那个人吧?
是也好,不是也好,宁可错杀,也不愿错放!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是可以预料得到的情况——被夜袭。
更明确一点的说,就是深夜里被色狼侵袭。
在黑影往床中央扑来的同时,韩璇掀被而起,立于床边,冷眼看着人侵者被反罩于被单之内。
不意外,一点也不意外。
向来浅眠的地一向能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状况。
“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韩璇淡淡地问。
“你说呢?”呈上一朵无赖的笑,元旭日拥被坐起身,相当扼腕自己的手脚迟钝。
“梦游吗?”
“好理由,再来。”
“走错房间?”
“也不错。但其实也不算走错房间,而是我想来陪你睡,怕你一个人寂寞。”
韩璇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史努比睡衣的男人,实在很难想像这人在五小时以前穿着笔挺西装、梳着油头,与他针锋相对的景象。
虽然说无赖是他一贯的基调,但随着在意的丕变,表现的方式也大异其趣,令应对他的人深感头痛。此刻他已然明白为何“旭日”的另六名股东对元旭目总是感到无可奈何,甚至是放牛吃草的随他去。
这个人简直是蝴蝶——完全变态。
也像变色龙,心性随着衣着的不同而反覆。不必任何矫饰,浑然天成得不可思议。
“身为主人,有义务提供给客人安心舒适的睡眠环境,所以我就把我的床让出来啦。但因为我会认床,所以回来打声招呼,顺换交换一下对这张床的意见。”元旭日向他招招手:“来呀,床很大,够两个人睡的。”
完全将他的行为合理化,不感到丝毫羞愧。
韩璇深吸了口气,与元旭日相距只有五十公分的距离,知道这是利用元旭日之后所必须面对的打扰。没关系,这种代价他还扛得起。而既然他来了,又似乎打定主意赖着不走,那么也就是说有深谈的时间了,正好可以把握良机。
“你来,是表示要接续晚餐的谈话吗?”
“坐吧。”这次出手得突然,没让韩璇有逃脱的机会,一把将他扯坐在床沿。“要谈话就别一副高高在上的压人状。”
推拒开他有意搂人入怀的轻浮举动,韩璇端坐在床沿,就着床头灯唯一的照明,两人的面孔皆是一半明亮、一半隐晦,仿佛展现着两人心性里不被人知的另一面。
深夜了,对谈的语调趋向低沉:“从近来几次的狙击中,你有什么感想?”
元旭日盘腿而坐,前倾的身形更加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颇是满意这个情况。
“既然你这么想谈,是不是也该相对的有些贡献呢?”从他陆续查到的资料里,不仅没将事情厘出一个明郎化的方向,反倒益加诡异,并且毫无道理。
“什么意思呢?”韩璇缓声反问。
“别在我面前作态。”元旭日撇撇唇角。“我对你有较多的容忍,但也是有限度的。没事别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