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六点还有四个小时,金正武闭上了眼睛。他在等候着爱源。
朴爱源也等着今天的约会,黎明时分,身着端庄空乘制服的朴爱源站在镜前,端详良久,嫣然一笑:“这才是一次真正的飞行。”朴爱源将钥匙、手机都放在桌上,起身环顾整洁的房间,出了门。
五点五十八分。朴爱源来到了机场。深深呼吸,目光转向车来的方向,没有一辆车。
等了一个钟头,还不见金正武来。
朴爱源一脸迷惑,抬腕看表,手表指针和大钟一分不差,七点整。
出租车下来的人都不是金正武。
朴爱源只好转身走入机场。
机场大厅,朴爱源奔走搜索着,渐渐失望。
手表指针指向了八点,轻蔑漫上了朴爱源的脸。
朴爱源骂道:“他又一次在最后关头选择了退缩,他和别的男人并无区别。”其实她冤枉了金正武。金正武悠悠醒来,往窗外一看,大声惊叫起来:“喂,先生,您醒醒!这是哪儿?”司机惊醒,跳下车环顾,哭丧了脸:“完了!我们被稽查拖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金正武看着泱泱一片的车,愕然,抬手看表,九点整。
金正武顿时傻了,拔脚狂奔。
金正武狂奔回机场大厅,朴爱源自然已经不在那里了,金正武又朝爱源家里跑去。爱源的确回了家,回到家的爱源接到了航空公司的一份快递,诚意邀请她回到公司上班。
朴爱源走了。
金正武在爱源家里拼命按门铃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人了。金正武又满头大汗冲入医院病房:“年先生,爱源她来过吗?”金正武叫着爱源,这一声呼唤让年良修震惊。是呀,正像年良修所说的,既然她是爱源,她就一定在她生活的那道轨道上。
金正武呆立片刻,转身踽踽而去。
朴爱源正在飞机客舱木然忙碌。
找不到朴爱源,金正武先回到上海,在弄堂口,费雅兴冲冲而回,看到门口开不了门的金正武:“小武,你怎么回来了?”看着费雅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在家里安静地等候着米拉的回来。
金正武想了一下,跑走了,边跑边喊了一声:“替我问候拉拉,希望他早日成功。”费雅目送金正武远去,得意一笑。
费雅藏了自己的心思,她不想再让金正武住到这里来了,只好想了一个主意,让金正武回到丽江,回到阿厦丽的身边。听说阿厦丽会有危险,金正武飞到了丽江,在驼铃店门口,金正武迟疑着推开门,环顾空荡荡的店铺。
一个看店的女孩儿告诉他,阿厦丽住进了疗养院,金正武冲出门去。在疗养院病房,阿厦丽憔悴的躺在病床上昏睡。金正武痛心不已,轻轻握住阿厦丽的手。阿厦丽被金正武的举动惊醒了,神色迷茫地看着金正武:“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回来看你来了。”阿厦丽被年立伦吓了,秀丁看见金正武回来,气愤地把他赶走了,她不想再有任何人来伤害阿厦丽了。
生活都变了样子,阿厦丽,年良修也越来越苍老了。
在医院小花园,年立伦看着衰老的年良修,心情复杂:“叔叔,年氏的状况不好,我让您很失望。”年良修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年氏的权力之争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在你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端倪,我早就觉察到并为之焦虑很久了。”年良修并不担心公司,他担心的是年立伦到底选择了谁留在他的身边。年立伦有他自己的想法,他长大了,只是还有些时候依然让年良修不放心。
年良修目送年立伦疾步远去,笑容慢慢浮现。
陈海一找到了东巴,递上了川夏的合同和年良修的一份遗嘱,东巴隐隐震动。
陈海一说:“如果我坚持说川夏就是不堪良心重负而去,您相信吗?”东巴沉吟良久,摇头:“东巴不是神但心如明镜。即使我做了,也骗不了神灵的眼睛。”陈海一哀求地:“东巴,这是他最后的心愿,您难道要他去在黑暗中寻找川夏的灵魂吗?”东巴拒绝:“夜深了,您去吧。”陈海一无奈而出。
东巴住所门外,陈海一扑通跪在了门前,他要长跪不起,他要感动东巴。
一个小时过去了,东巴的住所里,火塘明灭。东巴面无表情。
陈海一长跪三个小时。
门悠悠开了,东巴终于走出:“年轻人,既然你相信,我也只有相信,只能祈望神灵也相信。”陈海一感激但无言。
秀丁得知这个消息,跑到疗养院阿厦丽病房告诉阿厦丽,东巴要为川夏超度了。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高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