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任何时候都不会本末倒置的聪明。任何时候,都能瞧懂眼色的聪明。
这些聪明,在太后面前,是容藏掖的。
因为,藏掖,大智若愚,是对这名最尊贵的女子真正的大不敬。
是的,六宫中,惟有太后,才是最尊贵的女子,也只有走到这个位置,才是每一朝真正胜利的女子。
源于,禁宫中,权势,始终是不会背叛的唯一。
而,君恩,凉薄,或许,每一朝都是相同。
握得紧,一如掌中沙。
握得松,一如过手风。
这松紧之间的度,终是最难掌控的。
是以,能握住,片刻,即是片刻。
只这片刻,换来永不背弃自己的权势,即是值得的。
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懂。
纵聪颖如她,亦是宁愿不要去懂的。
“颜儿,哀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今,你的专宠,哀家明白,亦是该得的。”
太后浮出一抹笑意,可,即使是笑,她亦是笑得很浅,积年的宫廷生涯,笑,早失去了本来的意味。
不过是种和哭没有多大区别的表情。
而,哭,在这里,是永远不准许有的表情。
“太后,这后宫不会有专宠出现,请太后放心。”
这句话,以往,她说得,是那么的容易,但,如今,为什么说出口时,她会觉到无比的艰难呢?
“呵呵,哀家并不是这个意思,眼见着,明年,这宫里即将热闹起来,哀家倒是希望皇上,这月余能好好歇歇。”太后转了语锋,眸华犀利地睨向夕颜,“醉妃身子重,让皇上多陪陪你,也是好的。”
这一语听进夕颜耳中,终是晓得太后的用意。
忆起太后昔日的交代,关于轩辕聿二十五岁前,若无嫡第皇子,必立皇太北一说。
显然,这,才是太后彼时希望六宫雨露均泽的根本。
而现在,后宫中,除去她外,在短短的月余内,有六名后妃在一月内,纷纷怀得龙嗣,七名皇嗣中,或有一位是皇子,就足够让轩辕聿在明年,不必按着祖制,去立所谓的皇太弟了。
可,这般为了皇嗣频繁临幸,龙体必是违和的。
但,帝王的龙体安康,方是江山永固的根本。
太后,是希望皇上借着她的看似专宠,调养龙体。
不过,是看似专宠。
她的身子重,以轩辕聿对她的怜惜,是根本不会碰到的,一如,刚刚一样,不是吗?
其实,太后从进殿的那刻起,早瞧出了端倪。
这么说,仅是在她跟前点明罢了。
“太后,臣妾明白太后的意思,臣妾身子重了,自不能承恩,皇上体恤臣妾,昨晚又恰逢臣妾胎相不稳,才会从暮方庵匆匆赶回,一直陪着臣妾。”她应出这句话,对上太后的意思。
“胎相又不稳了?”太后的这一语显是有些紧张。
“张院正瞧过了,不碍事的,只是雪下得太大,天太冷,才会不适。”
“这就好。哀家看得出,这些即将诞下的皇嗣中,皇上,最在意的,就是你的。”太后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