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已知彼罢了,身为夜国帝君的他,当然,对于或许会成为联姻公主的她,一切喜好,都不会错过。
倘当初远嫁夜国的是她,又会怎样呢?
或者该说,她对于这样冷漠绝狠的君王,会甘心臣服吗?
若不臣服,最终的下场,不过是在宫闱一隅红颜白发吧。
然,这亦本是她进入巽国禁宫时的宗旨。
不争宠,不邀媚,仅一席之位,保得王府安宁。
只是,世事无常,她要的,上苍不给,给的,却是她从不敢奢望的东西。
最终,阴差阳错地,结错姻缘,成全了她这辈子的真爱。
没有征兆,不可避免地忆起轩辕聿。
轻抬筷箸,将两道菜慢慢地品下,菜入唇,确是清新,咽入喉,凭添涩意。
他瞧她用了,话语里倒添了些许笑意:
“今晚的庆功宴,你,随朕一起出席。”
“不。”她否决。
“若你不出席,又少了”
“又少了几个时辰,是吗?”她扬起眉尖。
“是。”他凑近她的脸,今日的她着了浓妆,纵少了以往的天然清纯之姿,但,更有女子的韵味。
尤其,那*该是上了蕊粉的缘故,细腻洁白,让他不禁,有些难以克制。
恰此时,她突地转过眸华,凝向他,那双眼睛,让他的心只一漾伸臂揽住她,就势就要覆上她的唇,她的螓首一偏,指尖一贴,他的唇,仅覆到她纤纤的指尖处。
她的唇边浮起一抹哂笑,道:
“夜帝,请自重。”
这么说,会让他不悦吧,他的吻落在她的指尖,芝兰芬芳的气息,从她莹白的指尖丝丝地沁入他的鼻端。
曾几何时,他也对女子,坐怀失乱了呢?
难道,是攻城池后的松懈,还是,单纯的占有*呢?
他离开她的指尖,淡淡道:
“朕就是太自重了,三年前,才任由轩辕聿将你夺了去。”
“夜帝,你是真的耿耿于怀这件事,还是,因为你发现,进不了任何人的心呢?”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她对这个男子,只起了厌恶的心情,慕湮嫁于他三年,他却说出这等话来,放在任何人身上,对他都不会有好感吧。
只为一语,旦见百里南骤然起身,浑身笼了她从未见过的肃杀气氛,径直往室外走去。
这句话,竟能将他刺痛?
还是
他也有情?
这份诧异,很快随着庆功宴饮的开始,渐渐化开。
紫奴在宴饮前,给她送来了夜国的宫装,领部稍开,下身刚是收紧的裙摆,她换上宫装,继续补了浓妆,出得室去时,安如望着她,只轻轻说了一句话:“娘娘,您不要皇上了吗?”
她扶着门栏,现在,她这种样子,终连安如都以为始乱终弃了。
而百里南,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吧。
让她陪同参加宴饮,若她猜得没错,该还有巽国的将士。
一来,宴饮的食膳,若有人有计较,那么,巽国的将士亦不能幸免。
二来,让愈多的巽国将士见证到她的变节,断了她在巽国的后路,也是他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