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名手里握着花束,把两个人的手都塞进影山飞雄宽大的外套口袋里牵着手往家里走。
他也穿着一身黑,两个人从后面看,就很像两根黑柱子。只有最中间夹着一束白色小苍兰,雪落上去也没人看见。
路边灯光把底下的雪照得微微泛黄,从远处看,很像一个个炸开的烟花。
万里名很高兴地和影山飞雄分享这个新发现。
他低着头,中心是像橘子一样温暖明亮的橙黄色,扩散到四周,又渐变为更浅的色泽。
“真的很像。”
万里名心情很好地拍了几张照,又拉着影山飞雄合照。
他们都没什么拍照的经验,只能微笑着比耶。
但是影山飞雄刻意的微笑和真情流露的笑完全是两个概念,拍了两张挤着嘴角恶魔微笑的照片后,万里名左右划拉着,有点无奈地重新举起手机。
影山飞雄见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拍,但还是乖乖弯腰凑近万里名的脑袋,和她靠在一起,重新比耶微笑。
万里名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飞雄,你别笑。”
影山飞雄身体先头脑一步放下了特意上扬的嘴角,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那张脸终于回归了正常,变得帅气起来。
万里名怜爱地用比耶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答应我,别再剪那种奇奇怪怪的狗啃刘海了。”
影山飞雄的记忆于是顺着回到了高中,他第一次剪完刘海后,被万里名嫌弃了好几天。
他点点头答应下来,拍完照片后也没直起腰板,而是凑在手机前一起看。
万里名连着拍了好多张,正在滑来滑去仔细比对。
“这张我们都闭着眼睛欸,还挺有默契。”她笑了一下,把影山飞雄看向她的那张设成了新的手机锁屏。
两人越过这场小小的,只为他们绽放的“烟花”,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吱吱”的踩雪声,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步的,万里名听了一会儿,突然记起来问:“刚才的照片我可以发动态吗?”
影山飞雄首先是一愣。
万里名从来只发四十或者别的什么风景物品,偶尔才会出现人像。
特别是他,因为身份特殊,她向来都避免被人关注的。
只是最近,她好像不那么在意这些了。有空的话就会互相接下班接放学,也不再要求他伪装什么,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牵着他走俱乐部的正门。
影山飞雄知道这是一个很厉害的转变,但他不太清楚是为什么,又会产生什么结果。
他愣愣点头:“可以。”
好像,有点开心。
但是这开心也是模糊的。影山飞雄完全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