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尧静默了一阵,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抽了根烟才问她:“你谢我什么呢?”
“一切。”因为这一切,她才认清了现实,不然她还是那个在象牙塔里享受温情的小女孩,那么的无知而天真。
“然后呢?”傅希尧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一脸平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夏小冉深呼吸一口气,才缓缓地道:“傅先生,不如我们……两清了吧?”见他没反应,又抓着裙子掩饰自己的不安,细声说,“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这个大家,当然包括还在医院的邵峰,既然痛苦已经发生,那么她一个人忍受就可以了,她一千个一万个不希望邵峰跟她一样伤心。
傅希尧冷冷地看着她,车内暗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睛一如初见时那般清澈干净。他知道,她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她在乎邵峰,她讨厌他。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声音变低地说:“我知道了。”
这一次后他果然没有找过她,那部电话一直安静地摆在包装盒里面,她想,那双鞋真的有用,这样很好。
又过了几天。
夏小冉对着桌上的一大堆土特产发呆,有蜜饯,甜糕,有茶叶……都是妈妈寄过来,让她送给那个帮了大忙的“师兄”的,是的,她爸爸的事情解决了。
如傅希尧所说,赵鸿毅终于现身学校,并且公开承认是自己急功近利才瞒着导师发表虚假论文,而且为了增加论文的可信度还将导师的名字加在课题组里,虽然这么做还是对她爸爸的名誉有一定影响,可总算还清白于天下。
妈妈还跟她说她爸爸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并且婉拒了到北京求医的机会,一来他们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二来她爸爸有个同窗兼好友是这方面的专家,已约定了日期做心脏搭桥手术,着实让人松了口气,毕竟这桩闹了两个月的风波总算告一段落,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两个月,似乎已经把她这辈子的力气全部花完。
夏小冉叹了叹气,把那些特产都收起来,她没想过要送给傅希尧,她不想再跟傅希尧再有任何瓜葛了,她斗不过他,也没能力追究些什么,爸爸没事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总之跟傅希尧、跟邵峰有关的一切她都没有勇气再想起来,最好一觉醒来,发现这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
后来她找了个借口跟父母说留学的事情有些变化,没把真实情况说清楚,好在经过之前的变故,他们都精疲力尽,也没再追问具体缘由,只让她放宽心,踏踏实实好好学习。
他们这个学期中有一次音乐采风之行,第一站是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古镇,采风小组一行七人下了火车,再坐大巴来到下榻的客栈。
走进客栈前,夏小冉倏地顿住脚步,回头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出神。
同行的岳天恒,也是小组的组长觉得有些奇怪,转身问她:“小冉?你怎么了?快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夏小冉回过神来,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就来。”
肯定是自己眼花了,肯定是。
温柔
按计划今天采风小组是到镇西参观木雕楼,据说那里曾经是民国某位军阀的爱妾住过的地方,还有珍藏了一架上好的钢琴,大家一听都显得很兴奋,直嚷着赶紧去那儿大饱眼福。可夏小冉一直觉得心神不宁,莫名的不安缠绕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便推说有些晕车不舒服,不去了。
夏小冉才躺下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刚才来送药的岳天恒去而复返,一边开门一边心不在焉地开口:“岳师兄,还有什么事?”
“你让那小子进你房间了?”
夏小冉被这冰冷的声音吓得颤了颤,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关门,不过她那比蚊子还小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一个盛怒中的大男人?
傅希尧抵着门把迅速闪进房间里,又立即把门合上,两眼的目光犀利得跟鹰隼的爪子似的一点一点刮在夏小冉的脸上,她害怕得一直外后缩,连呼吸都紧紧屏着,原来,原来不是错觉,竟真的是他。
傅希尧长臂一勾轻轻松松就把她制在自己怀里,俯身贴在她耳朵边上低声说:“逃什么?敢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就不敢面对我?”
夏小冉被紧紧地压在他胸前,又挣扎不开,只能别开眼恨声说:“别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傅希尧顿时气血上涌,钳住她尖细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感觉自己快被她脸上那种厌恶的表情气疯了,猛然低头压在她唇上又啃又咬,粗暴得全无技巧可言,一心只是想发泄。她浑身动弹不得,被他的舌头含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憋红着一张脸像只诱人的苹果。他的手也不安分,顺着宽松的T恤一寸一寸摩挲上去,她忍不住绷紧身体,拼命忽略他指尖带来的快感,可他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闭着眼睛狠狠一咬,终于,他被迫松开了她。
他用手指随意擦掉嘴唇的血痕,两颊的酒窝渐深,抚着她的脖子来回抚摸,手指上的茧子刺激着她细嫩的肌肤,他忍不住跟她亲密的脸贴脸互相蹭着:“我说……你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狠了点?”
夏小冉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揪着他的衣服失声痛哭:“那天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两清了吗?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咄咄逼人?真要把我逼死不成?”
“呵,我怎么会舍得?要你死也得□才美啊!”看着已经要崩溃的夏小冉,傅希尧笑得开怀,拉着她到一边的床沿上坐下,不顾她乐意不乐意的又亲又抱,享受似的眯起眼睛笑嘻嘻地说:“傻丫头,不过是放你几天风让你适应适应,我可什么都没答应啊,天知道我在乎着你呢!”
“你!”夏小冉猛地推开他,美目已经忍无可忍地喷出火来。
傅希尧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挑了挑眉说:“别气别气,游戏由我来开始,当然得我来结束,不劳你费心。”他暧昧地用膝盖拱了拱她的臀部,“来,赶紧的收拾你行李去,我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