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羿萱!你这个不肖女,父亲出嫔的日子,竟然和男人出去玩到现在才回来!”他的眼光恨不能将她大卸八块。
邱士诚带著疑问的眼光看向她,“羿萱,是真的吗?今天是你父亲出殡的日子?”
林羿萱咬著下唇,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没有做任何回答。
“我是他父亲的朋友。”陈凭翔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邱士诚。至少眼前这个男子,已让他不再觉得那么敌对,因为从他的口气中,可以知道他根本不晓得内情。
“我叫邱十诚,是与羿萱合租房子的人。”他话一说出口,陈凭翔好不容易对他升起的一丝好感,又完全被推翻了。
“合租?”他看了—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林羿萱,心中那把怒火又烧了起来。
他真的难以想像,像她这种只有十八、九岁大的女孩子,竟然可以大胆到跟男人合租房子住。他差点就被她那纯真的外表给蒙骗了。
难怪会有“不可以貌取人”这句话,他真该牢记心中。
“从今晚起,她要搬到我住的地方去。她的房租我替她一次忖清。”陈凭翔掏出皮夹,拿出一大叠纸钞。“这些够了吧?”
林羿萱那漂亮的八字眉扬了起来,全身血液急速奔流。这个傲慢无礼的男人是谁?又是一个以钱欺人的家伙!
“你省省吧!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什么。”她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要走。
不料,他的动作迅速地像头狮了,一把扣住她的肩膀,脸上已没有愤怒,但语气却十分坚决。
“跟我走!”他的眼睛里有股不可抗拒的意志。
但林羿萱却也毫不退缩地瞪视著他。
邱士诚简直被这一幕给吓怔了。要不赶快将这两人分开,恐怕等一下会大打出手。
他走到他们中间,将陈凭翔的手拉了下来,叹了口长气。“陈光生!没有用的,她不是用金钱买得动的女人。”
很好,这句话正合他意,而且对了他的胃口。
陈凭翔嘴角略扬了下。“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知道她有多少价值。”他耸耸肩,又恢复了先前的桀傲不驯。“我明早来接你,你准备好!”话毕,他钻进他的黑色雷马跑车,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羿萱就像只被斗败的小母鸡,呆楞愣地颓坐在阶梯上。
“羿萱,那个具屁男人是谁?你认识他吗?”邱士诚关心的问。
林羿萱强将手指扣弯地收在口中,不这么做,她怕自已会抓狂地嘶吼出来。
他……他是陈凭翔不是吗?她是很想不认识他,但可能吗?
她开始对未来的日子感到迷惘了。
林望萓两手抱膝,头顶在膝盖上,蜷曲在沙发里,脸色有点苍白,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人心生不忍……
一旁的邱士诚正在对沈绿芳——也就是他的老婆,说明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沈绿芳一张脸因打抱不平而有点扭曲了。“什么男人嘛!你为什么不打他?要是我早点回来就好了。”
邱士诚有点不敢苟同地拍拍自己的额头。他这个老婆没什么缺点,就是个性太过冲动,而且还“恰北北”。
“幸亏你不在,不然可要发生流血事件了。”他嘲笑她。
果然!他得到一记拳头。
“你说什么风凉话?羿萱被人家欺负了,你还幸灾乐祸?”她一个卫生眼投了过来。
林羿萱抬起眼,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要是她冉不开口,这两个欢喜冤家一句来一句去的,等一下真的会不可收拾。
沈绿芳的尖牙利嘴是出了名的,没办法,谁教她是个编剧,笔如刀、口如剑,不过,倒是有颗豆腐心。
“沈姐,你不要怪邱大哥了,那个男人是冲著我来的。”
“什么!你知道他是冲著你来的?那他想做什么?”沈绿芳睁大双眼,十分好奇。
“他……他是我的监护人,从今天开始。”她嗫嚅说这。
“监护人?!”
“绿芳!”邱士诚善解人意地阻止老婆想问下去的念头。
林羿萱很感激地对他笑了笑,慢慢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父母在我一岁时就分手了,原因是我父亲每天忙于自己的事业,我母亲无法忍受他因上作而冷落我们母女,所以才带看我离开他。可是,我母亲一直是爱著我父亲的,所以,我们再怎么搬家,都没有离开过台北。直到三年前,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要我回到他身边,但是我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回去?直到最近他因坠机去世,律师找到我,告诉我他要把所有的事业、财产留给我,只不过要等到二十岁时才能够继承,在二十岁前,就由陈凭翔担任我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