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热锅好烙饼,雨后好栽葱。
孙文艺心里微澜,默默掐指,心里算了算,哼,从高三到大学,只有一步之遥,没有多少日子了。
哈哈。
跨进象牙塔一样的大学门槛,我就满满十八岁了。姑娘十八一枝花,按照宪法的规定,就可以恋爱了,品尝恋爱的果冻了。
滋味儿肯定刺激,美妙,比盛开的春初桃花还美,比美国还美。
其实,她埋藏在心里的那颗爱情的种子早就萌芽了,她上大学以后,就可以公开跟他的爱情了吧?
那个跟她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爸爸妈妈,包括姐姐和哥哥这些家里人,会同意我跟他相爱吗?
他会爱我吗?
鬼知道。
他们不让他们相爱,也无所谓,只要他们相爱就可以了。
他会接受自己的爱吗?
他每次来他们家里的时候,她多多少少进行过小暗示,但他似乎还蒙在鼓里,没有一点儿反应,是他没有看出自己的心迹吗?
还是把她看成那个曾经流鼻涕的小女孩?
还是因为……那个原因吧?
孙文艺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数。
加油。
不加醋。
每次想到他,她都有些爱意横流,与此同时,又有些忐忑,有些深深浅浅的郁闷。
有一天夜里,她曾想他想到睡不着,心塞,乱意如麻,就默默流泪了。
流一次眼泪花,人就会长大。
那次流泪哭过以后,孙文艺觉得自己这棵亭亭玉立的花椒树苗正在长大。
少女怀春的孙文艺,没心思刷题了,她离开座位从图书馆往家走的时候,一路想着。
她临走的时候,没有告诉跟自己一般大的哥哥孙一定,把他孤独地留在了图书馆。
她打小,就没有喊过孙一定一声哥哥,她也没有喊他哥哥的想法,一直都喊孙一定,直呼其名。
她想,我们一边大,只不过他比我从娘肚子里早出来几分钟,就排大,我才不承认呢。
或许我比他还大,只是出生的时候,打个盹,迟了一步,让他抢了先位,我抢了后位。
但她很爱喊孙莲心姐姐,跟姐姐很亲,喊姐姐的时候,也透着一股亲切劲儿,甜蜜劲儿,腻劲儿,爽劲儿。
这会儿,姐姐在家干什么呢?
在思念她的情郎莫之叹?
还是在为她的报纸赶稿子?
她希望姐姐跟莫之叹的爱情早点儿修成正果,不给那个人缠着姐姐的人留机会,他就是她碗里的菜了。
……
孤寂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