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诧异的看向这名年轻的江东校尉,年刚弱冠,便统领两千精锐之师,分定郡县。
这个起点几乎不弱于冠军侯了,将来功业未必不能效仿前贤,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他主动过来探讨破敌之法,赵云也没有隐瞒,很坦诚的说道:“以如今形势,袁军皆死守城池,我以为强攻恐难建殊功。甘校尉能大破敌军,四面摧锋,除了甘校尉勇冠三军之外,更重要的恐怕也是敌军城备未脩,故而甘校尉猛攻之下,敌军猝不及防,城破军摧。”
“而芍陂沿线,乃袁军仓廪重地,袁军上万精兵在此设防已久,城高池深,若亦如甘校尉一般,不设土山攻具,缘城而上,士兵恐死伤惨重。”
吕蒙眼睛雪亮,认可的点头,不愧是吴侯信重的将领,有勇有谋,见识卓越,此言与自己所想不谋而合!
赵云继续说道:“我以为欲破黄猗,当以计败之。”
这一点也是吕蒙所想,敌军死守城池,根本不出战,若要强攻攻破城池,恐怕必定极为艰难。
最佳之法,莫过于用计。
可什么火攻、奇谋之类的,那都是异想天开,现在诸人连六安、安风形势都不清楚,想用这些计谋,那都是异想天开,成功率微乎其微。
吕蒙问道:“将军欲用何计破敌?可否共同参详一二?”
赵云豪爽的说道:“自无不可,我以为芍陂之地,有九泽之力,水网密布,可凿河灌城,围敌于城内。”
这个计谋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论有没有攻破城池,安风城都已经不足为患了。
围城大军绕城挖沟堑三重,灌入泄水,敌军将被彻底围困在城中。待秋收之时,只能看着城外江东军抢收芍陂之麦。
这也符合赵云的风格,不论攻城得失,至少已经完成战略目的,助大军抢占芍陂这一战略重地,又将庐江军队隔绝在水路之南。
如此不论战事胜败,大势都已然功成。
但吕蒙却直接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以为此计不妥。如今淮南大旱,雨水不足。先不说引水灌城之后,州郡损失情况,就这水量,是否能够凿河灌城都犹未可知!”
赵云认可的点头,他也一直有这方面的考虑。
只是如今强攻难以速破敌城,要用计败敌,其他计谋都不切实际,只有这个水攻之法,观之还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
故而他才直接拿出来跟吕蒙探讨,若此计依旧不行,就只能到围城之后,再临机应变了。
不过看吕蒙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赵云英武的眉毛一挑,问道:“观吕校尉气度,难道有破敌之奇计?”
吕蒙毫不迟疑的重重点头,然后说道:“我确有破敌之策,不过以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成功。若能得子龙将军相助,合我四千步骑,我有把握大破敌军万人,连太史将军之处,亦可不战而胜。”
赵云莞尔一笑,他是听出来了。这个小家伙,人不大,官瘾不小,他这是想指挥自己呢!想要一人都督两部,调遣四千精锐步骑。
若是刚统军,就指挥四千精锐将士,以少胜多,大败袁术驸马上万人,一战夺其粮仓重地。
这功勋之卓越,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难怪军中将校都笑言,江东阿蒙,天生一个灵活脑袋。
但赵云为人儒雅,也没有在意吕蒙这个年轻校尉的野心,而是很随和得说道:“若吕校尉,确有破敌之良计,云所部两千将士任凭调遣亦无妨。云亦必亲自曜威奋武,斩将搴旗,助君击破敌军!”
“好!”吕蒙大笑,信心十足,说道:“有子龙将军相助,我知黄猗破之必矣!此战我大军必云彻席卷,尽夺敌屯粮重地。”
随后吕蒙开始详细得介绍他的计策,分析道:“袁术任人唯亲,芍陂如此重地却以其婿黄猗守之。黄猗者何人?纨绔子弟而已。闻吴侯之名则胆寒。但凡其稍有才情,袁术亦不至于常叹,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
“如此纨绔,声色犬马尚可,要临阵对敌,又初次领如此大军,对阵威震天下之名将,必然心不在安。”
赵云面色从容,微微颔首,吕蒙的分析十分可谓是清晰而又通俗。没有人能有多少质疑。
吴侯刚刚大败袁术大将纪灵,覆灭袁术三万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