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郡王妃想奉行少说少错,秦沂却不打算饶过她。等坐好后,秦沂头一个点到郡王妃:“怀陵王妃,刚才的话,你的答复呢。”
郡王妃被惊了一下,随即赶快去想秦沂问了什么。她想到后,支吾了一下:“昨日妾身在招待客人,实在没办法顾及到每一个人。楚家五姑娘,你为什么会落到凉亭里?”
郡王妃的眼神看向楚锦瑶,视线中满是警示。其他人也都跟着转过头,楚锦瑶一下成了视线焦点。
顶着众多或警告、或看好戏、或揣测的视线,楚锦瑶没有慌乱,她反倒迟疑了。
她也想讨回公道,可是,太子靠得住吗?不要她抖露了证据,太子却懒得管了,这就麻烦了。
她迟疑了几个转念,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秦沂。秦沂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座位上,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瞬间朝这个方向看来。他的眼神清澈笃定,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信赖。
楚锦瑶就像被蛊惑了一般,突然大胆地决定借太子这条大船,多少讨回些公道。不过在此之前,楚锦瑶先得说明一件事。
楚锦瑶给老王妃和郡王妃道了个万福,然后说:“回老祖宗、郡王妃,不瞒您说,我现在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昨日我派大丫鬟回去取东西,而我站在原地等她,没想到她这一去久久未归,而这时又正好赶上下雨,我就被困在雨中了。我在亭子中坐了一会,后来我的丫鬟出来寻我,我便跟着她一起回去。我倒不知,昨日太子也路过此处。”
楚锦瑶这话是说明原委,也是在撇清关系。
楚锦瑶可不想承认昨天她跟着太子一起避雨,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秦沂眼中忍不住流露出笑意,都说过河拆桥,这位自己还没过河呢,就想着先堵着他。秦沂知道楚锦瑶在顾忌什么,所以也不和她计较,顺势说:“我昨日路过花园,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当时雨大,她没看见我。”
楚锦瑶说完后,本来都不敢再看太子,没想到太子却没有拆穿她,反而帮着她说话。楚锦瑶心慢慢放回肚子里,心头也涌上一股感动,太子委实是个好人。
郡王妃也大大放了心,原来只是路过,吓死她了。这样想着郡王妃觉得好笑,她也是魔怔了,居然会觉得太子在给楚锦瑶出头,也是,怎么可能呢?太子就是路过,好奇一问罢了。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处理的多,郡王妃问道:“还有这种事?”
楚锦瑶以后还要再郡王府里住,她不敢太得罪郡王妃,只能将矛头对准楚锦妙,两个元凶,好歹打下一个。楚锦瑶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请郡王妃秉公处置,查一个水落石出。”
郡王妃和老王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转变了想法。楚锦瑶还算知趣,没有说出县主的事,要不然有她好看。既然楚锦瑶想揪着楚锦妙出一口气,那也未尝不可。
拿定主意后,郡王妃的脸色很快虎了下来:“竟然有这种事,你放心,我一定查个明明白白,替你做主。”
楚锦妙的神色立刻变了,她赶快扭头去瞪楚锦瑶,道:“五姑娘,你没有记错吗?我们都是同府姐妹,你若有委屈,找我这个姐姐诉苦就够了,怎么能麻烦郡王妃插手呢?”
楚锦瑶觉得可笑,楚锦妙现在想起来暗示她家丑不可外扬了?棍子一打到她身上,她的立场就变得正义,真是可笑。楚锦瑶神色不变,也像楚锦妙一样装无辜:“啊,为什么不能让郡王妃来主持公道呢?郡王妃又不会冤枉谁,四姐这样说是不相信郡王妃吗?”
楚锦妙咬着后槽牙,恨恨地瞪楚锦瑶,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不会。你想多了。”
楚锦瑶笑着看了楚锦妙一眼,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老王妃和郡王妃以为这件事就到这里结束了,就连楚锦瑶都这样觉得。
秦沂亲眼看到楚锦瑶回头瞪了那个假千金一眼,然后就一下子雨过天晴,露出笑意。秦沂心里哼了一声,看你这点出息,这就完了?
秦沂只能自己出声:“郡王妃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
郡王妃被说的愣了一下:“还能这么样,查出那个丫鬟的去向,然后严惩不就完了?”
所以,这桩事情里,左右都不会有她们家那个咬人县主的麻烦吗?秦沂神色不变,但眼中却转过一丝厉色,他本来就对楚锦瑶被困亭子不甚在意,因为当时他也在,他真正生气的,是楚锦瑶被人咬伤。
谁给她的胆子,敢咬伤楚锦瑶?不过一个小小异姓王的县主,真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
话已至此,秦沂再懒得给林家留脸面。他本来想提楚锦瑶手腕上的伤口,一转念觉得这样不好,对楚锦瑶闺誉有亏,于是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郡王妃,还有一事孤想问你。”
一听到太子的自称郡王妃就想下跪,她战战兢兢地接话:“太子殿下,您还有何事?”
“昨日我被雨阻住,回去的晚,但是听下头那些内侍说,似乎看到县主在我的院子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