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老是忽悠这么一个实在人心里难免惭愧,就想出了一个补偿的法子。
“曹孟德曹大老板,呵呵,对不住了,为程立改名这事某就替你先办了。”高干打定主意,在即将告辞之时拿出了自己的回报:“仲德兄,听说你少时常梦上泰山,双手捧rì,以梦揣之,小弟以为不如在‘立’上加‘rì’为昱,改名程昱,岂不更显仲德兄的绝世风采?”
“程昱?”程立咀嚼片刻,不由大喜道:“程昱,好名字!好气势!贤弟大才,愚兄不如也!”
“仲德兄,你送小弟一个高峰,一纸三年免税文书,小弟送你一个名字,你我也算是两清了!”高干哈哈大笑:“仲德兄记着,等小弟离开濮阳城之时,你可要来送小弟一程呀!”高干说着,提着装着百金的包袱扬长而去。
只留下程昱站在宅子门口摇头苦笑:“人都说,一字千金。看来此言不虚,这高元才的一个‘昱’字,只怕也有千金之数了!|”
程昱还是小看了高干。他万万没有想到,被高干忽悠走的,纵然是万金也难以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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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怒,流血千里。作为冀州牧的袁绍,雷霆之怒也是非同小可。
袁绍的两路信使已经快马加鞭走在了路上,可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高干还在濮阳城里继续着他的忽悠人之旅。
这一次,高干的目的地是坐落在濮阳城东的田家老宅,他要忽悠的对象自然是濮阳田氏的当家人田地了。
最近几乎没有一天好天气,这一天也没有例外,没有明媚的阳光,有的只是已经肆虐了数月之久的北风,偶尔还夹杂着雪花。
还是巳时一刻,高干一天之中状态最后的时刻。这个时候,晨勃已过,在并没有推倒甄洛,又不能去教坊潇洒的高干,jīng神如果不好才是咄咄怪事。
高干身上还是一件永远也不会脏的蓝袍,也不带随从,独自一人出现在了田家老宅的门前。
田氏乃是濮阳城的巨富,有“田半城”之称,不论是如今的曹cāo,还是数月之后的吕布,或者是卷土重来之后的曹cāo,都对田氏笼络有加。
而对濮阳田氏来说,在这个乱世之中,道义和承诺并不重要,他们相信的只有实力和利益。所以,他们先和吕布定计,将曹cāo引入城中,如果不是吕布的眼神不好,放过了眼皮子底下的曹cāo,那么东郡的天下一直姓吕也说不定。
后来,田氏看吕布刚愎自用,难成大事,又翻手帮了曹cāo一把,把吕布赶出了濮阳。这些关乎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主意,都有田氏如今的家主田地一人拍板决定,由此可见此人不但具有敏锐的嗅觉,而且还有非凡的魄力。处事果决,绝不拖泥带水。
“劳烦尊驾前去通报一声,就说陈留高干有要事求见贵家主。”高干来到府门前,对着守门的家丁却彬彬有礼起来,与一rì前在程昱那里的轻狂相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显然不是濮阳田氏的名头吓住了高干,而是高干听说田氏虽然是生意人,但是以诗书传家,称得上是知书达理。
程昱xìng刚嫉俗,高干就以狂示之;田氏看重礼节,高干自然入乡随俗。
那个家丁能在偌大的田家老宅混到守大门的位置上,还是有几分眼力的,更何况,陈留高干这个名字在六博居一举赢下典韦之后,已经是声名大振,这个家丁自然是不敢怠慢,一溜小跑进去禀报了。
第二十二章 空手套九段
() 时候不大,只见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匆匆来到高干面前,深施一礼道:“累的高公子久等了,只是我家老爷不合抱恙,不能见客,等我家老爷身体好些了,再去拜访高公子便是。”
高干自然不是笨人,一品味管事话中之意,就知道其中藏着什么猫腻了:不是人家田地身体不适,而是自己在濮阳是个敏感人物,还是尽量不招惹为好,免得引火烧身。
高干看这个管事衣着很是讲究,都快赶上一些低品级的官员了,又见他言语得体,想必是见过大世面,最起码是见过大钱的,也就放弃了用金子开路的打算。
就在高干犹豫着要不要硬闯进去的时候,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这时,田家老宅外的大路上,一匹火红sè的骏马飞一般驰来,从马上跳下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将手中的马鞭劈手扔给了管事:“野叔,渴死我了,快让后厨给本公子做一碗热汤来。”
“三公子,老奴这就去。”管事田野用为难的目光看了看高干,又施了一礼道:“高公子,小人忙得很儿,您还是请便吧。”
田氏的反应皆在高干的预料之中,此行见不到正主儿田地,他是不会走的。当即冷笑道:“想我陈留高干此来濮阳,纵是东郡太守夏侯惇和寿张令程昱也没让本公子吃闭门羹,濮阳田氏真是好大的架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