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刘氏派来跟踪她的人,被忍冬发现后打了一顿闷棍,过了三天才回去复命,她再出门便没见着有尾巴了。
如今有南星在,有尾巴也不怕。
江洛的马车走了一炷香后,国公府里又驶出了一辆马车,是朝着城东去的。
江茵坐在马车上言笑晏晏,一扫这几日的愁容。
“小姐,看来这宁阳侯府对大小姐真是厌恶的很,嘉阳县主只邀您出来玩,都没有大小姐的份。”紫芙讥讽道。
江茵冷哼一声,眼含不屑的说:“江洛那个贱人,名声早就坏了。宁阳侯府才不会把鱼目当珍珠呢。”
“是啊,在奴婢眼里小姐您才是珍珠……”紫芙恭维着。
江茵则因着她的话更得意了。
蝉衣则在一旁默默的为她家小姐斟茶。
要不说紫芙在江茵这更体面呢,谁都喜欢听好听的。
城外,十里亭。
江洛下了马车,便见三舅舅已经等在那了。
她看着亭子里一身风霜的人,眼眸一酸,泪水就夺眶而出。
前世,她除了出嫁那日是单独出了国公府,其余皆被秦氏母女掌控着。
如今重活一世,才体会到肆意是什么滋味。
何况,她离真正的肆意活着还有些远。
江洛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才带着吴妈妈向亭子里走去。
吴妈妈却已是泪流满面。
她跟着夫人从江南来到雍京,已是十六年了。
江南的亲人虽早就没了,可她依然想念故乡,尤其是夫人走后。
“三爷,奴婢有罪。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吴妈妈跪在吴杨身前哭道。
此时她口中的小姐是吴家幼女吴清容。
吴杨闻言,也是伤心不已。
他走上前,将吴妈妈扶了起来,说:“逝者已逝,你不必再自责。如今你要替容儿看顾好杳杳,才不枉她生前对你的信任。”
吴妈妈抹了把脸,坚定的回道:“三爷放心,也请您告知大爷和二爷,奴婢一定不负所托。奴婢日后就是舍了这条老命,也定要保小姐平安。”
吴杨点了点头,说:“我一定替你转告。”
吴妈妈这才退到了马车旁。
亭子里只剩他们舅甥二人。
吴杨看着眼眶微红的江洛,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勉强笑道:“杳杳,三舅舅这一走便不知何时才能来见你。高门大宅龌龊不断,你定当三思而后行,保全自己才是第一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