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粼粼的水光,看人的时候又软又柔,就像是把你浸在了一潭温水里,让人周身舒坦。
乔安山下意识地去打量他的脸,一张巴掌大脸上晕开了湿热的红晕,秀气的鼻梁和嘴唇上有晶莹的水珠,在阳光底下笼了一层淡薄的绒光。
简守不安的扭动让乔安山恍然惊醒,他僵硬地命令道:&ldo;脚上用力啊!&rdo;
简守纤长的睫羽抖动了一下:&ldo;哦哦,好的。&rdo;两条腿不断地用力,果然很快就摆脱了布偶外套的束缚,&ldo;那个,谢谢你啊!&rdo;
乔安山把他放下,随意的嗯了一声,拉着箱子绕开他就走了。
空着的左手不自觉地合拢在一起,掌中的水分随着炙热的天气,渐渐蒸发消失,指腹在掌心轻轻地磨蹭。
直到如今,乔安山才明白,其实初见时就已开始沦陷。
怪只怪,他懂得太晚,连悔悟的机会都没有了。
醉酒的乔安山又苦笑了两声,他站了起来,付完款后就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街上的行人变少,夜幕已经如期而至,整片苍茫的天空中,点缀着零散的星,乔安山伸出手指在眼前比划,才发现自己已经醉得数不清数了。
街头的路灯下站了三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听了什么话就笑了起来。
乔安山被他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不清醒的脑袋微微摇晃了两下,然后就朝他走过去。
乔安山醉得不轻,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放纵过了,以至于都认错了人,以至于不再克制思念。
只不过是一个背影比较相似,他就拽着别人不让走。
被抓住肩膀的人想要挣脱,他的同伴们也立刻紧张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乔安山。
毕竟地界特殊,说不定随便一个一个人就是恐怖分子,他们大声地开始呵斥着乔安山,生怕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劝说无效后,拳头就如雨点般落在了乔安山的身上。
他们重重地攻击着他最为柔软的腹部,乔安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也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想法,都是被动地承受着。
只是那只手还死死地抓住陌生人的肩膀,浑沌的眼里有着最卑微的渴求,不要走好不好?
是他高估了自己,如何能习惯,如何能忘掉,如何能不爱?
有个人看他骨头硬,提着一根木棍就朝乔安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手臂抬起落下,风声呼啸而过,一棍子打在了膝盖上,一棍子打在了小臂上,最后一棍子打在了后脑勺!
&ldo;啊!&rdo;到底是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棍子直接从中折断了,乔安山终于忍受不住地放开了手,蜷缩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