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愈后的奖赏,太过甜美,曦月充满干劲,复原速度惊人神速。
隔没两日,她已能下床,活蹦乱跳。
定定望着眼前忙碌走动的她,勾陈不由得泛起嘀咕:“若不是我亲手包扎,我真要以为你是装病、扮可怜”
她闻声,回头,以为勾陈有其他吩咐。
“什么?你要喝茶吗?”笑容缀在病白的芙颜间,毫不褪色。
不待他回答,她手捧温壶,踢跶跑来,替他斟满一杯。
勾陈闷不吭声,冷颜以对,将她的殷勤视若无物。
她不受影响,他阴沉他的,她兀自光明灿烂,继续完成方才中断的打扫工作。
仿佛见不得她的好心情,勾陈冷着嗓,吐来无情:“你若认为留下来,能重回往昔日子,劝你早点死心,我对你,已无情无爱,什么也没有了。”
曦月停下拭桌动作,勾陈以为会看见泪珠滚滚的委屈模样。
但,没有。
转过来凝觑他的眸光,是那般淡定,甚至对于他的狠言,露出一种困惑。
“我绝对没有这样想,我不是来重修旧好,更非求你原谅。不愿跟我说话也好、不想理睬我也可以,你毋须勉强自己。”她浅浅一笑。
“以退为进,是吗?”他嗤哼。
真的不是
她无法辩解,也无从辩解,只好沉默。
“可惜,面对我,这种心机手段不会有用,我没有佛心善肠,你感动不了我。”
勾陈边说,边举起手边瓷杯,将里头浅褐色茶水,一古脑地泼洒满地。
眸光挑衅地落向她,刁难意味浓厚。
好孩子气的行径。曦月失笑,不敢表露于外,怕他更恼。
没有第二句话,她蹲跪下去,以抹布擦拭茶水。
紧接着,又有东西落下,这一回换成了空杯。
哐啷脆响,杯破,碎片四溅。
“失手。”
他不带歉意,眉眼噙笑,明摆着与“失手”无关。
她仍旧一贯浅笑,态度纵容,像对待一个顽皮孩子,耐心满满。
“小心,别被碎片割伤,我来收拾。”她一片片捡拾,不敢有所遗漏,他赤luo着脚,若踩到就不好了。
欺负她的快意,太渺小、太浅薄,难以察觉,倒是一股烦躁又大又剧烈,冲上脑门——
幼稚的作为,可耻!
而她的任劳任怨,也令他不满!
这让人心烦的女人留下她,大错特错!
勾陈好想抱头呻吟,又不愿沮丧得太明目张胆。
只能在曦月收拾完破杯,走出屋外,看不见他之际,发出几声狺叹,爬网起红发。
“摆个麻烦在身边,我是哪条狐筋断掉了?!”
不,问题不在他身上,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八成跟貔貅厮混太久,沾染他们的单“蠢””马上牵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