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善牵着阮二驴的手腕,脚底生云,连同阮二驴一起飞进玉皇鼎。
玉皇鼎内又是一番景象,轻烟缭绕,雾气蒙蒙,清爽舒畅,灵气逼人,灵气的浓度竟不亚于素女所居的扶桑树心。
张大善人拉着阮二驴往前飞去。不远处一朵洁白的云团停半空。张大善人拨开云团,里面层层叠叠摞得小山似的全是鲜艳欲滴的蟠桃。蟠桃大如壮汉的拳头,红尖白皮,好似刚才树上摘下一般。
张大善人随手拿了两个,递给阮二驴一个,道:“我这鼎内大到无边,我们边吃边逛。”
阮二驴在紫宵宫时只是个童子,远远见过蟠桃,也听过别人咀嚼蟠桃的声音,拿在手里却是第一次。
阮二驴也不客气,咔嚓一声,大大的一口蟠桃含在口腔,却只能上下咀嚼,无法翻动。
阮二驴道:“蟠桃的味道果然香甜可口,三界绝无啊!”
“蟠桃。”张大善人笑道:“这桃虽说怡口,怎敢与天廷珍品相比,更不敢僭越其名。”
阮二驴无法给他说明这就是蟠桃,支支吾吾,一会蟠桃只剩下桃核。
张大善人道:“桃子虽多,却是无树之果,吃一个少一个,照你这般吃法,九年就见底了。”
阮二驴陪着脸傻笑,自己是有点失态,像老农进城,没见过世面,拿着栗子面窝头当杂面团。
张大善人带着阮二驴往前飞,经过无数洁白的云团,有的大如小山,有的仅有桌子一般大小,阮二驴很想扯开云层一探云团里面的究竟,但张大善人不开口,自己哪能乱动别人的宝物。
张大善人可能感觉到了阮二驴那颗澎湃的好奇之心,作为主人,让人认为敞肘自珍总不好,对阮二驴道:“让你看个人界的稀罕物。”
张大善人飞往前面的一个大大的云团,斯开表层的云,阮二驴看见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几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笑哈哈地伸手动脚,长胡子老爷爷却没有婴儿身高,但在云中飘来飘去,怡然自得,像猫一样大的小青马在他们中间来回穿梭。
张大善人道:“婴儿状的就是北域五庄欢的人参果,老人是东北域长白山的参仙,小青马是西南域峨眉山的灵芝。”
“它们,成精了?”
“没有,没魂魄没意识,只是形状奇特。”张大善回答道:“这三种东西我这各有十几个,但不在一起,可能是它们都需要太多的灵气,分散了易于吸收。”
阮二驴却在想着张大善人的本源,见了这些东西你想不把他当玉皇大帝都不行。玉皇鼎是玉皇本命重宝,外人岂能随意进入。
两人又往前飞了一段,前面许多云团连成一串,像是珍珠项链。只是云团呈现各种颜色,赤橙黄绿蓝靛紫黑白应有尽有,色彩夺目。
张大善人指着一团小一点的黑云道:“给玉莹姑娘的赤地千里牌,就来自那里。我来这里为玉莹姑娘选宝,那牌子异常活跃,自己不停地从黑云中跳出。其实我也搞不懂玉莹姑娘的僵尸之火有何玄妙,便把牌子送给她,听一忍说两者非常契合。”
阮二驴道:“何止契合,可能赤地千里牌本就是玉莹的前世之物,见主人出世,急着回归而已。”
张大善人道:“也只能就此解释,才算合理。”
阮二驴想到小玉莹快有一岁了,该是蹒跚挪步、咿呀学语之时。心里不免有了期待,想早日见到小玉莹。那是种叫想念的感觉。
张大善人道:“你的那把素扇出自那边的绿云。”阮二驴顺他手指望去,一朵荷叶大小的绿云在众多云团之间上下沉浮,不禁哑然失笑:“也太小了。”
张大善人道:“小是小了点,我开始也以为是哪朵大云不小心逃逸的一角,可无意间发现里面竟也有一把折扇,才把它当成宝贝里的一员。别看这朵云小,它的威力可大了,你仔细看......”
阮二驴认真观察小绿云的运动轨迹,全无章法,像个懵懂的孩子乱扔的蹴鞠,毫无顾忌。但不管多大的云,都不挡它的路,只要小绿云过来,别的云团总是提前远远躲开。
张大善人道:“根据我的经验,这折扇定是威力极大的宝贝,因为这种情况在后面才有。”
张大善人和阮二驴穿过项链状的云带,看到五朵无色的云,或者叫透明的云独霸了很大一片空间,别的云团都远远地躲着它们。
五朵云里依次包裹着一柄绿色虬曲手杖、金黄色闪亮的圈子、十二品玉色莲台、七宝妙树、山河社稷图。
阮二驴看了又看,揉揉眼睛再看。
张大善人道:“认识吗?”
“认识。”
“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但遍查各类典籍,才不得承认这是事实。”张大善人道:“你说九圣的法器怎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