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松道:“爹,你可有什么好办法?你若不快点帮我想办法,你那小寡妇说不定都嫁人了。”
薛老爹咕哝了几句道:“你自己怎么跟他说的?”
薛寅松摇头:“我若能开口还要你做什么,就是开不得这口才找你商量么。”薛老爹想想道:“不如先套套口风,人喝醉时最是易说真话,不如……”
薛寅松眼睛一亮:“吃饭不喝酒,气氛怎能有?喝酒不喝醉,哪能抱着睡……如此甚好!”说着快步往前走,急得老爹在后面跳脚:“你个衰崽!你给我回来!你个衰崽哩!”
虽说谋定后动,但是灌酒一要气氛二要有名头,否则就这样莫名摆出酒来,小秀才也不一定喝,薛寅松仔细研究完日历,觉得最有希望是12月底的冬至。
在乡下冬至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节,中医认为从冬至开始正式进入严寒是最易进补的时节,按习俗宽裕点的人家都会在这天炖羊肉狗肉,然后喝点小酒。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但好猎手第一就得有耐性,先把准备工作做好,等上半夜小秀才吃肉喝酒,下半夜他喝酒吃肉!最最紧要的是,他得要先睡上小秀才的床,否则喝醉了突然滚到一张床上去,怎么看都有破绽,这个么,自然得从长辉身上下手。
薛寅松打定主意就开始物色好酒:这酒得好喝、不割喉、后劲大、易上头,想来想去,只得打主意到老爹身上。
“爹,你以前不是最爱自己酿烧刀子?”薛寅松和老爹坐在院子里浸种,一边闲磕牙。
薛老爹看了他一眼明白了:“老虎啊,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太损,以后进了阴间阎王爷要判你下世做牛做马的。”
薛寅松斜了眼睛乜他:“那你这辈子杀生无数,阎王爷得判你下辈子做个什么才能赎罪啊?”
薛老爹不吭声了,想想又道:“酿出来的酒烈,秀才不一定喜欢喝。”
薛寅松信心十足的答道:“这个我倒有办法,现在不是出山里红么?把山里红和蜂蜜一起泡酒,味道绝对的好。”薛父看向他奇道:“这样也行?”
“绝对行,”薛寅松上世喝过这样的酒,不过现在只能假装是自己原创:“山里红酸蜂蜜甜,这酒酸酸甜甜的一定不错。”
薛父一遇到酒就是个没原则,想着也闹酒虫,不禁撺掇儿子道:“那咱家几时酿?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就选几样粮食泡下?”
薛寅松道:“家里没酒曲,得要先去买,今天先泡米罢。”
两爷子商量好,薛老爹兴冲冲的去洗缸泡米。
酿酒并不复杂,主要是米好酒曲,这样酿出来的酒才醇香够劲。薛父是个中老手,他先舀了几斤糯米和玉米碎,细细的选了杂质石头再洗干净泡上,又哼着小曲去村头买了酒曲。
薛寅松很是放心的把这等大事就交给老爹,自己带着长辉去山上割草,顺便实行B计划。
牲口为了蓄积一身厚厚的脂肪过冬,在草枯前都会拼命的吃,现在基本两天要打三筐草才够,在薛老爹的指点下,薛寅松分别打了不同的草喂给牲口吃,果然比以前一把抓效果好多了。
兔子喜欢吃汁水丰富的草,主要以鲜蓟、车盘星和野麦为主,再配点粗纤维的垫草让它们磨牙,每三天再加两把精料,比如豆渣玉米碎或地瓜类的,河里捞的鱼虾也能磨碎混在食料里,总之那几只兔子吃得打耳光都不放。
开始薛寅松还不信,这兔子吃荤腥还真没见过,后来见这样喂了半个月,四只兔子明显增重且毛色油亮,这才抛却怀疑按了老爹的方子继续喂。
薛寅松带着长辉走到附近的山腰上,准备打些细枝回去当引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长辉:“你这几天跟着爹爹睡得可好?”
长辉撇着嘴:“爹爹不会讲故事,翻来翻去都是那几只熊外婆,有时还要我讲给他听,可有的故事我记不全,爹爹还埋怨我。”
薛寅松笑道:“要不这样,以后下午阿坝讲给长辉听,长辉晚上讲给爹爹听,这样就不会忘记了。”长辉立刻眼睛扑闪扑闪:“真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阿坝什么时候骗过你。”薛寅松肯定的说,给了他一个‘阿坝很可信’的表情,“不过若是你再记不住,那就怪不得阿坝了,只能怪长辉是个小傻子。”
长辉立刻闹起来,坐在石头上踢腿:“不要当傻子,我不要当傻子!”
“要不这样,”薛寅松假装想得很努力:“那就让阿坝、长辉和爹爹一起睡,阿坝讲故事,你和爹爹一起听,那爹爹就不知道长辉是个小傻子了,好不好?”
长辉笑了,“好,好,我回去便跟爹爹说。”
“不要急么,你先自己讲给爹爹,实在是讲不明白,再跟爹爹说呀。”薛寅松引诱道:“若是直接就说,爹爹肯定不同意,可是你若实在是讲不明白,这样爹爹又想听故事说不定才会同意哦。”
“哦,”长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