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听不明白,雪影诡异的笑着接道,“简而言之,若要毒死一个人需要一钱砒霜,毒死我们却需三钱,寻常人花十年融会贯通一种武功,我们在三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便可学成,并且……比那用了十年之人精进无数倍。”
慕容紫暗惊,这不就是拿着活人做实验么?
商霭来头果然不简单,光听他师傅的名号都叫人暗自悚然。
再想楚萧离与他亲密无间,看来她对这个世界并非如自己想象的了解啊……
面上露出清风浅浅的释然,慕容紫道,“你们是别人救的,却把这条命不明不白的交到我这个不会武功的手里,不甘愿也不奇怪了。”
“宫主真是深明大义。”雪影笑得阴阳怪气,“血煞令是一种蛊毒,母蛊只有一人,子蛊无数,行过血煞令,子蛊想活,只能一生保护母蛊,子蛊要多少都有,可若母蛊死了,所有的子蛊必跟随气绝身亡。”
说起身上的蛊,原本是没有的。
就算能够继续活下去,谁愿意时时活在另一人的牵制下?
更之余那人死了,自己也活不成……
花影也道,“此蛊夜君与溟影都没有用过,世间仅此唯一。”
“可不是么。”雪影举步走近,来到慕容紫的身后,一手轻佻的置于石面上,一手则明目张胆的搭上了她的肩侧。
霎时浓烈的异香将慕容紫包围,她侧首,看清他面色惨白如纸、又妖娆无双的脸孔。
阴郁似地府飘来的话音缠绕在她的耳畔,他如鬼魅轻声,“要解血煞令,子蛊需要饮尽母蛊的血……”
倏的,雪影伸出猩红的舌头在慕容紫的颈项上轻轻舔舐,宛如在品尝世间难得的美味佳肴。
罔顾身后齐齐对自己拔剑相向的五人,他再深深的嗅了嗅她的气味,满意道,“宫主的血,一定很美味。”
慕容紫头皮都发了,全身更难以控制的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她更加确信自己做的选择是正确的。
楚萧离和溟影靠绝顶的武功对他们命令驱使,兴许他们的屈服只是武力上的屈服,要征服人心,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目光死死的钉在雪影那张如鬼似魅的脸孔上,慕容紫心跳如雷。
他笑得如斯肆意,连身后抵在颈项上的剑刃都无所畏忌。
亡命之徒,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了。
转而,慕容紫努力压制内心的颤惧,逞凶斗狠的挤出一笑,问,“你很想饮光我的血,重获自由?”
“很想。”雪影干脆道,眼底满是期待的光华。
他是这世上最想一尝慕容紫血液滋味的人。
可是忽的,他面上一暗,又遗憾的说,“可是商霭的蛊太毒辣,倘若属下一人独占了宫主的血,宫主命丧黄泉,其他子蛊不会立刻死去,而是还能存活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他们会不计一切代价追杀迫丨害母蛊的人,假设三个月内属下死在他们的手中,如此,他们又还能多得三年的性命。宫主你说,这蛊可是绝狠得让人……咬牙切齿?”
慕容紫听后,已然惊讶得超过底线,要她做反映……不如她看看雾影他们的反映。
难怪早先花影会说大家都想保护她,不是想,是不得不这样做!
这般一来,她反倒轻松了起来。
“商霭竟然研制出这样的东西……”慕容紫意味不明的轻笑,像在配合雪影。
雪影也很喜欢眼前这位无能宫主的反映,便又道,“当时他窥视无泪宫的力量,想用在自己身上,不料被夜君察觉,后果可想而知,宫主大人,小心了,你身边没有一个是好人……包括夜君。”
话说到最后,成了蛊惑的威胁。
对于慕容紫来说,这是绝妙的峰回路转——
“我为何要小心?”她理直气壮的反问雪影,令得他慎人的脸皮不及反映的僵了半瞬。
紧接着,慕容紫就在这时瞬间变换了一副有恃无恐的脸容,抬起手来在他的脸皮上响亮的拍了两下,用他听过的最可恶至极的话语……
“保护我不是你们的事么?我死了,你也会死,你想独占我的血,却又没本事在三个月内杀光余下的四百宫徒,自保你做不到,杀我你更不敢,你除了耗尽此生护我周全,别无选择。”
“你——”
被诈了!
咬牙,雪影凝眉,凶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