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思绪,转回来,再看到桌上那两碗热气氤氲的面,不知作何感想。
一碗是青椒肉丝的,是她的,还有一碗,是西红柿鸡蛋的,没有放香菇。
亦棠的眼睛有些热热的,不知道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别的什么。她忽然有些愤恨那碗多余的面,那碗面,放在那里,仿佛存心和她过意不去似的。
可是偏偏又是她做出来的。
亦棠坐到长凳上,一捏筷子,拉过那个西红柿鸡蛋的面碗,然后开始埋头狂吃。
每吃一口,就多一种酣畅淋漓。
亦棠将西红柿鸡蛋那碗吃得一口不剩,又拿过青椒肉丝的那只面碗,继续吃。
亦棠几乎是带着固执地在吃面,明明肚子里已经被填得差不多了,仍然孜孜不倦地往嘴里塞。
吃到最后,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在明显地反抗,亦棠却还在往嘴里塞。
不要停……
忽然,有一滴晶莹的水珠滑落,跌进了面碗里,被泛着油光的面碗消失吞噬了。
亦棠倏地怔住了,她放下筷子,嘴里塞着面条,手却缓缓地触碰到自己的眼角。
湿的、热的……
顿时,全身觳觫。
怎么会……怎么会哭呢……
亦棠征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上面泛着光的水迹还停留在那里。
真是……
真是什么呢?
冰雪覆盖,万里飘渺,越逼近年关,茶岳庄越发银装素裹。
除了簌簌下落的白雪,四下里一片寂静。可是倏地,在这苍茫白雪中,生出一点红色来,格外奇异。
那抹红色炽热而明厉,隔得近了,才看出一名女子,女子扎着高马尾,扛着两个大酒壶,一步一步地冲着亦棠的小木屋走。
&ldo;咚咚咚……&rdo;
走近了,红衣女子敲响了小木屋的门。
亦棠从屋子里面出来,皱着眉头打开了门:&ldo;谁……啊?&rdo;
诧异的,门外的人对着她挤眉弄眼。
&ldo;红萝??&rdo;亦棠愕然。
红萝笑嘻嘻:&ldo;咋了,才一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昨天我不是说了要找时间拜访你么?&rdo;
说完,不等亦棠请,她便自顾自地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