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代男爵?是你的祖父吗?”
“不是,是父亲的伯父,他没有孩子,爵位就传给了我的父亲。”
“其实,”埃文神神秘秘的说:“我听说才不是什么私生女,是他的情妇,他把她关在阁楼上,后来那个女人疯了,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摔死了。”
爱丽丝不禁蹙眉:埃文这个熊孩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打死?
“别乱说,吓坏了爱丽丝。”奥利弗警告他。又对爱丽丝说:“别听他乱说。不过每一座古老的庄园都有人暴毙,没有例外。你怕不怕?”
爱丽丝摇头,“我知道。这没什么好害怕的,世界上并没有‘鬼魂’这种东西。”
*
阁楼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多斗柜,像是很久以前有人住过。
床单很久没有更换了,从白色变成了黄色,还有一些可疑的黑色小点,爱丽丝想了一会儿,才明白那应该是老鼠留下的排泄物。旧房子肯定有老鼠的,捕鼠夹不可能抓完所有的老鼠。
男孩子们在地板上铺上途中从一间客房里偷出来的小块壁毯,然后一边一个,在壁毯上坐下。奥利弗拍了拍地毯的中间,示意爱丽丝坐下。
埃文则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只马口铁的小罐子,几张绵纸,分了几张给奥利弗。
爱丽丝惊诧的看着两个半大男孩卷起了手卷烟——果然不管什么年代,男孩子总是想要尝试大人在做的事儿,吸烟这么时髦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偷偷尝试!
卷好了烟卷,便凑在蜡烛上点燃,然后学着大人的样儿,吞云吐雾起来。
看那副娴熟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偷偷抽烟。
“你们知道抽烟会把牙齿熏黄的,是吧?”虽然还没有人知道尼古丁的危害性,但已经有人知道烟丝的烟雾会损害牙齿。
埃文逗趣的向她展示自己的牙齿,“我的牙很白的,我每天至少刷两次牙。”
奥利弗忙说:“我的牙也很白。”
嗯,没错,两个男孩的牙齿都不错,埃文的犬齿有错位,不太齐整,但牙齿很白。奥利弗的牙齿就很完美了,除了犬齿尖尖的之外,上下牙排列整齐,很白,一看就是从小精心养护的。
牙齿在这个时代是分辨一个人的出身的标准之一,穷人家的孩子没有条件也没有那个意识重视牙齿的保护,做粗活的杂工和田地里的农夫往往有一口发黄和参差不齐的的牙齿;乡绅阶层以上就很重视牙齿了,能有钱购买牙刷牙粉,早晚刷牙,饭前洗手饭后漱口,牙医已经是赚钱职业,像奥利弗这样的少爷,牙医会定时上门看诊。
埃文突然凑过来,伸手掰她的嘴,“我看看你的牙齿。”
爱丽丝冷不防被他捏住腮帮子,手指分开她嘴唇。
奥利弗已经在喊了,“埃文!放开她!”
爱丽丝愣了一下后,马上张嘴咬住他的手指。
埃文疼得大喊,“快放开我!你是小狗吗?怎么咬人!”扔了烟卷,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捶了几下。
爱丽丝牙齿用力,狠狠的咬住他手指,直到觉得可能是咬破了他手指,这才放开。
埃文疼哭了,“你是个坏姑娘!坏孩子!”
爱丽丝站起来,一脚踢向他。
奥利弗也赶紧站起来,拉住她,“好了,别打他了。”
“他的教养呢?”爱丽丝冲着他喊。
“这是埃文不对,他不、不应该对你这么不礼貌。埃文,向奥斯汀小姐道歉。”
埃文跳了起来,嚷嚷着,“她咬破了我的手指!她才应该向我道歉!”
“闭嘴!”奥利弗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埃文顿时疼得弯了腰。“你不尊重奥斯汀小姐,就是不尊重我这个主人。”他冷冷的说:“你还得给黑斯汀斯先生写信,向他道歉。”
埃文没敢反驳表哥,过了一会儿,站直了身体,“对不起,奥斯汀小姐,是我太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