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回忆像是海浪一样汹涌浮现,曾经的画面、气味、温度、触感,仿佛都在眨眼之间闪现。
钟歌合上日记本,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许久不能自控。
艾禾哪里见过情绪这样崩溃的钟歌,饶是粗神经如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但其实她能体会钟歌的心情。
在上阳宫里,她再次“见到”了爷爷。
那个老头啊,明明心里沉重得紧,表面上却还是那么开朗地宽慰别人。
虽然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爷爷,但她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抱住爷爷温热的身体——
她真的难以忘怀最后一次握住他的手时,从指尖到掌心所传来的冰冷。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时,她都会想到那骨子冰冷。
你说,那样温暖的一个老头儿,怎么就变得那么冷了呢?
艾禾伫立着,神色有些寥落。
两人心思各异,但其实都大差不差,可房间里却这样一时安静了下来。
在钟歌接受这些记忆的同时,基兰和安妮其实也看到了这些记忆,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打扰他。
……
良久,钟歌才整理好情绪,再度翻开了记事簿。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一页一页的翻看。
未来还很长,他大可以慢慢地品味罗玉鲤当年写下这些字句的心情。
钟歌两手微合,书页在拇指的拨弄下快速的翻页——
他想看看这本记事簿大概写了多少页。
可却在中途飞出一片纸条。
钟歌把它捡了起来,可当他看到纸条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艾禾看见他表情不对,也走了过来。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她同样屏住了呼吸:
“恶诡小队?”
泛黄的纸张上,赫然用铅笔画着一个由杂乱线条构成的诡异笑脸。
“小友,你过去的记忆似乎是被人用幻术封印了,江采萍让你喝的茶是解开幻术的第一把钥匙,这本日记则是最后一把钥匙。”
基兰的话提醒了钟歌,他喃喃地道:“所以说,我妈失踪,跟恶诡小队有关?而且他们还封印了我的记忆?”
基兰没有说话,艾禾却是狠狠认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