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咬着唇不肯张嘴的倔强模样,只得作罢。
“罢了,吃不下就不勉强了,睡吧。”
秦歆歪头,脑袋猝不及防地就贴着自己右侧的肩膀。
满脸问号地盯着顾斐看。
要不是他满脸都是顺着她的温和,她真的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不是故意,那就是真傻。
她吸了吸鼻子,鼻腔也火辣辣的疼,于是,两行眼泪再度失控落下。
顾斐慌忙将碗放一旁,略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双手伸出,想给她擦眼泪又不敢。
“你,你别哭啊。是不是哪里又疼了?”
秦歆摇头。
眼睛熏狠了,泪失禁。
“眼睛不疼你哭什么?”
顾斐明显不信。以为秦歆在故作坚强。
秦歆看傻子一样地白了他一眼,嫌弃得很明显。
“我、眼、睛……睁、了会,就疼,才哭的。”
这一句话,说得尤为艰难。
秦歆听自己的声音,心情也很是艰涩。
顾斐按捺住捂她嘴的心情,叹气。
“乖,别说话了,我能读懂你。”
“能、个、屁——”
秦歆实在是没忍住,嗓子再疼,声音再难听,她也张嘴骂了。
顾斐揉了揉耳朵,没憋住,笑了。
“好,我没默契,我的错。你休息吧,我一会来看你。”
秦歆身体像条鱼似的,往被子里一点点滑,然后躺下了。
睡不着,浑身都疼,但她需要闭目养神。
睁着眼便像两个水龙头,哗啦啦地流泪。
顾斐在秦歆面前还能调笑,待一转身,面沉如冰。
他赶着去上了个朝。
不意外的,收到了弹劾。
“望月楼乃先帝在时为太后所建,本是风水宝地,却意外失火烧毁……里边有多少先帝珍藏的书籍字画……万一还有什么机密……”
“陛下啊陛下,王后无故出现在被封的望月楼,此事不问个明白,哪怕她是一国之母,也难辞其咎啊!”
朱御史一走上前,便开始弹劾秦歆。
“还望陛下秉公处理。”
“朱御史觉着,孤在徇私?”
顾斐冷笑了两声,神情比言语更冰冷。
他像是看死尸一样的眼神,叫朱御史心下忐忑。
朱御史壮了壮胆子,大声道——
“臣绝不敢有此意!但望月楼被封,一直都相安无事,为何王后要擅闯?她去了便失火,此事实在是……”